完颜康走进了完颜洪烈的书房,她进这里从来不用通报。
完颜洪烈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完颜康说话,她以往最是话多,总要跟自己絮絮叨叨讲上许久,“怎么了,宝珠,今天怎么不说话?今天出去玩儿的不开心?”
完颜康没有落座,站在桌前看着完颜洪烈处理公文。
“宝珠,你也是个大人了,这两年你就将内院的事处理的很极好,旁人都羡慕我有你这个好女儿呢。”完颜洪烈有些感慨,“好些人都来问我打算何时把你嫁出去,你怎么想?”
“我不想嫁人。”完颜康心不在焉的回答。
完颜洪烈不意外完颜康会这样回答,“也是,与你年纪相配的那些个儿郎,人情世故,送礼往来,弓马骑射,拳脚工夫,没一个比得上你的,他们的人品都配不上你。宝珠,最近我要带着府上的几位高手去南朝临安办事,你可想去?”
“阿爹~”
“什么呀?”完颜洪烈从公文中抬起头,看着自己女儿犹豫的神色,紧张起来,“你阿娘怎么了?”
“我阿娘她病了。”
“什么?宝珠,怎么不早说呢?请太医看过了吗?吃得什么药?”完颜洪烈立即起身走到完颜康面前。
“太医看过了,我阿娘她吃了药,好些了。”
“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我娘她睡了。”
完颜洪烈这下看出女儿的不对劲来,眼眶都红了,“宝珠,怎么了?”
“我是大金人吗?我到底是哪儿来的?”
“宝珠,你今日是不是喝多了酒,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了?”
“我,我是不是您亲生的?”
完颜洪烈神色凝重,“放肆!”
完颜康小的时候也有人说过她不是完颜洪烈亲生,她是足月出生,并非完颜洪烈所说的不足月早产,那时候完颜洪烈没有回答,只是处理了许多人。“阿爹,你回答啊~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宝珠,你当然是阿爹的女儿,大金国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不是阿爹的亲生女儿,谁是爹爹的亲生女儿?你是阿爹的骨中骨,血中血,你是赵王之女,大金国的德沛郡主啊~是谁又在你耳边胡说了?宝珠,是你娘说什么了?”
“我娘,她没说什么。”完颜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完颜洪烈看着完颜康的表情变化,拍了拍她的肩膀,“走,跟我去看看你阿娘。”
包惜弱额头的伤无法掩饰,那哭红的双眼也无法掩饰,完颜洪烈命下人退下,开口道,“王妃,今日你们出府,遇到了什么人?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阿爹,是我不好,惹了阿娘生气。”完颜康察觉到完颜洪烈心情不好,开口道。
完颜洪烈抬起手要打完颜康,可在看见完颜康红着眼睛,还是下不去手,手缓缓地放下。
包惜弱挡在了完颜康身前,“不许你打我女儿!”
“我是她的父王,她惹了你生气,我就应该教训她。宝珠,你竟然敢惹你阿娘生气,你给我跪下!”完颜洪烈很少对完颜康这般疾言厉色,此刻怕是动了真怒。
完颜康听话地跪下。
“跪在你阿娘面前,跪到天亮再起来。”完颜洪烈厉声呵斥。
“王爷,这不关宝珠的事,是~”包惜弱要将所有事都说出来,被完颜康眼神制止。
包惜弱跪在了完颜康旁边,抱着她,“宝珠,是娘不好。”
完颜康靠在包惜弱怀里,阖目休息,“阿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清楚,我也好早做安排。”
包惜弱抱着完颜康,将她所知的十八年前的事全都告诉了完颜康。
完颜康看向包惜弱,“阿娘,阿爹是离不得你的。”
包惜弱又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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