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方的伤口已经愈合,以后不必再包扎。
李月将药碗递给李东方,李东方接过一饮而尽,又将碗还回来。
李月背对着李东方收好药碗,转身看着歪坐在榻上的李东方,郑重跪倒行礼,“大人,我要脱离夜不收,还请大人成全。”
李东方脸上带着笑意,已经伤愈的脸上,却出现了惨白。
李月额头抵地,没有抬头看李东方的脸色,只听见李东方有些微气急的声音,“起来。”
李月抬头看着李东方。
李东方下了榻,捏着李月的下巴,让她与自己视线对视,“怎么夜不收竟是些没良心的东西!谢铿然和舒棠便罢了,你也要走?你的心肝去哪里了?李月!”
李月垂着眼眸,“李月自小,学的便是行医救人,是医者仁心,即便遭逢巨变,家中父母也只叮嘱李月以后继续行医救人,不许报仇。李月并无大仇要报,近年却杀业深重。若不能用余生赎罪,将来泉下亦无颜面对父母祖宗,宁愿一死。若得大人成全,李月此生都会感念大人之恩德,来世结草衔环,必报大人大恩。”
李月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之所以这么决绝,是因为自己虽然当了十年的夜不收李月,可还是崔氏子孙,自有傲骨,生死都不能压倒的傲骨,更不能为了情爱而倒。这一次,李月不要做被放弃的人。
李东方抽出了绣春刀,抵在了李月脖子上,“宁愿一死,也不愿留在夜不收?”
“是。”冰凉的的绣春刀抵在李月后颈,李月不曾看到李东方的表情。依旧言辞坚定地回答。
李东方不再说话,似乎在思考李月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心思,脸色有些发白,像是被寒了心,又或者只是伤重未愈。
李月俯身拜倒在李东方脚下,不曾再抬头,没有看到李东方猩红的眸子。“李月的命是大人所赐,请您赐死我吧。”
李东方的绣春刀回了鞘,声音像是许久没喝水般的沙哑,“好好活着吧,我当初救你,也是想你好好活着。”
李月对着李东方拜了三拜,方才起身提着药箱离开,行至诏狱虎门时,被陈继真挡住了去路。
“真像。”陈继真道。
李月没有瞧他。
陈继真站在李月身侧,看着她的侧脸,“这模样,真像崔欢啊~二十五岁的太医院院正,全应天姑娘的春闺梦里人。”
李月依旧沉默。
“崔欢这门崔家,祖上是唐太宗时的名医崔鹊,自那时起便以医术传家,从唐太宗到如今,也有四百多年了,那可是真正的名门世家啊,他那女儿三岁识字,五岁便熟记千金方,七岁坐堂看诊,可惜,跟那李严的儿子李丰订了亲。”陈继真言语间带了些惋惜,“也因此卷进了李严逆党案。不过是有桩儿女姻亲,及时退了婚约,便也能全身而退。那崔欢死脑筋,不肯退婚约,落了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李月转身看向陈继真,“陈百户与李月讲这些,意欲何为?”
陈继真一改往日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模样,神色突然变得认真,言语也颇为诚恳,“小姐,你做的对。”
李月对着陈继真行了个万福礼,转身头也不回的往诏狱外走。
陈继真转身往虎门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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