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08躲个清闲 (2-1)

第二日，万芃芃穿戴好便到了万老夫人的房间，陪她用早饭。

“芃芃，你想在留在庄子上大母不劝你。”万老夫人看着万芃芃的比昨日好一些的神色，“你和崔秀与我和你大父大不相同，你~”

万芃芃苍白的脸上露出个笑容来，“大母，我明白你的意思，三年，三年后我一定再寻郎婿。”

万老夫人用过早饭，便带着人回了都城。

万芃芃命人去打听程少商的下落，看她是在都城程府还是在程家庄子，若是在庄子，就叫她过来住。

文子端一行人因着连日来的车马劳顿，文子端便让侍卫们多休息了会儿，自己在院子里练剑。

侍卫们起身后，用了早饭，文子端提出跟主人家辞行，

“庄小将军，我家老夫人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林进宝犹豫了会儿，“九娘子倒是还在庄子，我去替您问一声。”

文子端颔首回礼。

万芃芃听了林进宝的话，“你说昨日借宿的客人，叫庄文？昨日怎么不告诉我？”

清沐跟万芃芃禀告，“昨日九娘子您早早睡了，是老夫人安排的，有什么问题么？”

万芃芃立即起身，一旁的清溪拿起衣架上的斗篷给万芃芃披上，急急跟着林进宝前往客人住的院子。

文子端见到披着白狐斗篷的人，走的虽急，步伐却依旧稳当，只负手而立，看着人一步一步走近，眼见来人提着裙子要下拜，率先开口，“我微服而来，不必多礼。万九娘子，庄文叨扰了。”

万芃芃听懂了文子端的话，只福身行礼，没有大礼拜见，“庄公子下榻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暗室生香。”

文子端一向是冰块脸示人，可此刻他的脸却是黑了，“我该如何称呼你？”文子端看到了，万芃芃套在头上的兜帽落下，看到了万芃芃的妇人发髻，还有衣领间露出的素衣。这身打扮，都表明万芃芃在为那个崔秀服丧。万芃芃与崔秀尚未成亲，万芃芃本可以不提崔秀服丧的，万芃芃本可以依旧做未嫁女娘打扮，文子端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绪，只觉得今日的雪花不仅落在了万芃芃发髻上，更是落在自己心上，久久不化。

万芃芃垂着眼眸，没有直视文子端的目光，还未来得及做出回答，就听见了文子端一如既往般冷淡威严的声音。

“是该唤你万九娘子，亦或是崔~夫~人~？”

万芃芃觉得周遭空气骤然变冷，“庄公子唤臣女万九娘子便是了。”

文子端舒了口气，点点头，“年关在即，万老夫人已经回了都城，万九娘子如何还在庄子里？”

庄户们见到主家久九娘子对着庄小将军极为尊敬，一时间都退后了许多，不敢惊扰两位贵人说话。

“公子还不知吧~臣女的定亲对象，崔秀他驾鹤西去了，”万芃芃低垂着眉眼，“臣女便在庄子上躲个清闲。”

文子端站在屋檐下，微微低首看着万芃芃，

当今天下民风开放，天下初定，多年战乱，死了不少人，如今正是休养生息之际。女子年十七，男子年二十二若是不婚配，便需要缴纳税赋。也是因为多年战乱，男子战死者多，女娘绝婚再嫁，寡妇再嫁绝不罕见。三嫁四家人者都不在少数。罕见的是如万老夫人那般守着幼子家业替亡夫守节的。万芃芃这种，崔秀死了，免不了被人说克夫，可会有更多人说是崔秀自己福薄，受不住万芃芃这种贵女。如今的万芃芃若有意嫁人，只怕提亲的人能把队伍排到帝国最偏远的县城去。

万芃芃久久没有听到文子端开口，便抬头去瞧，却正撞见了文子端若有所思的眼神。

文子端眼神流转，又让人看不出里面的情绪来，“躲清闲？是怕被人说闲话？还是怕被人上门提亲？”

万芃芃不觉得自己是能和文子端聊这种闲天的关系，却还是作答，“庄子上安静，住着静静心。”

文子端似乎还要开口，却听见小女娘极为开怀的声音，从院子外就传来，“九姊，九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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