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百鬼殿偏殿
一盆接一盆的血水不断从屋内被端出来,虽然这些仆人并未受伤,但目睹此景,也无不感到怵目惊心。
还记得少年刚被接回来时,他们得到鬼主命令等在城门,回来的一路血液顺着担架从城门口一直洒到了房门口,止也止不住。再看担架上的,哪还有个人样,瘫软的像是一块被人丢弃的烂肉,实在难以想象他究竟经历了多少惨烈的凌虐才变成这样。
然而情况更糟的是,尽管百鬼殿的所有人日夜不停地忙碌照顾,少年依旧命悬一线。即使那位在魔界被誉为“圣手”的鬼医桑漾亲自出手治疗,他的伤势仍然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病床边,浮生的眉头紧锁着,无奈地注视着桑漾在灸舞身上重复着解开绷带再仔细缠绕的动作。这短短的时间里,绷带纱布几乎每小时就得换上几次,否则就会被不断渗出的鲜血迅速浸湿。而随着每一次时间的滴答流逝,灸舞的气息也在逐渐变得愈发虚弱无力。
并且因为身体虚弱导致易容维持失效,此刻他显出了本来样貌,不过桑漾到是一点也不好奇他为什么要易容,而且看浮生毫不意外的样子,显然他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他也不必过问太多,如今只做好自己的事就对了。
桑漾:药熬好了没?
浮生:在我这。
浮生手捧着药汤有一阵了,担心打搅到桑漾的治疗才没送过去,这会儿听到桑漾要汤,他赶忙把汤端到桑漾跟前。
桑漾没吭声,把汤接过来,浮生立刻心领神会地走过去把灸舞扶起。就在他手掌贴到灸舞背部的那一刹那,浮生突然有瞬间僵硬,他发现自己托起灸舞的身体就像在托小猫小狗一样轻松,不仅是因为灸舞轻得异乎寻常,更仿佛是没什么骨头似的。
只是浮生没有急于发问,而是默默注视着桑漾将整碗参汤悉心喂完,这才缓缓开了口。
浮生:他…还能撑住吗?
桑漾:……已经一天一夜了,血还是止不住,就算是我也做不到起死回生。
浮生:要是血能止住呢?
看眼下情形,桑漾觉得这人怕是不行了。全身血气百不存一,又因御兽钩残存魔气作祟,让他失去血气再造的能力,止住又能如何呢,这口气会断是早晚的事。何况他龙骨也断了,就算万幸活下来,后半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加上肩胛骨被本就被给魔兽所用的大型刑具穿透,两条胳膊算废了,吃喝都成问题,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桑漾:血流不止是因为他体内魔兽钩的毒素作祟,寒毒在不断把血液挤压出身体。
桑漾:他的身体已经没有造血的能力了,现在只是时间问题,光止住血也不行。
桑漾似乎有些顾虑,他的医术魔界无人能及,可再厉害的医术,遇到这种血流不止的病人也没用。不过其实还是有一个方法,或许可以重新造血的,但这对于他们百鬼殿来说难如登天。
浮生:凭你的医术和见识,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浮生的情绪波动罕见地激烈,平时他很少会为任何事情如此烦躁不安。确实,这家伙一贯不喜欢沾惹麻烦事,可这回为了救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鬼,他居然一反常态,动用了自己这个在鬼府冥王的亲卫魔医,这种待遇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得到的。
桑漾:你好像特别在意这个家伙。
浮生:他或许和我有些渊源,暂时还不确定,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浮生现在还说不清楚,但绝不允许百里就这么死了,那样他心中的所有谜团,就永远也无法解开。
桑漾不再多问,浮生虽然平时有些我行我素,但他做什么还算有分寸,至于这小鬼,听得出他有不得不救的理由,如此便没什么不能说了。
桑漾:好吧。
桑漾:邪主绛夜珍藏了一株佛心蛇涎草,于常人来说是剧毒之物,但就这家伙此刻的状态而言,只有那东西可以一试。
浮生:如果一直这样,他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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