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案2

若不是小燕子是个实心子，他给她换个母家也无不可，至于萧家，不管是株连之祸还是真的罪有应得自有别人去担着。

他的小燕子从未享受过萧家的荫蔽，也未接受过萧家教养，一个人孤苦无依艰难求生，这本来就是萧家无能，长成如今这般善良热情的性子，那是她本性坚韧纯良，跟萧家毫无干系，凭什么平白地承受萧家的因果。

甚至，比起萧剑那个便宜哥哥，他对大杂院的柳青柳红他们倒是真的感激，他们收留小燕子，给予她温暖和保护。

事情总要解决，但，小燕子啊，你别怕！

尔泰将小燕子的鞋袜脱去，又褪去她的外衫，收拾妥当后，轻轻地在小燕子额头上吻了吻。

出了里屋，嘱咐明月彩霞进去守着。去了阿玛额娘屋里，不过半个时辰，又匆匆递了牌子，进宫面圣。

第二日早朝，皇上突然问及十多年前的一桩旧案，天子震怒，命刑部及吏部彻查当年之事。

下朝后，乾隆爷看着眼前眼镜肿得厉害的小燕子，面露不忍，眼睛闪着湿润，温声问道：

“小燕子，皇阿玛要失去你这个女儿了吗?

小燕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皇阿玛，第一次说不出话来，她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还有比小时候吃不饱饭更难的事情。

乾隆爷抬手轻轻地拭去小燕子脸上的泪珠，循循开口，

“朕不能跟你保证你父母的死与朕毫无关系，但皇阿玛只希望小燕子不要恨朕。”

小燕子听见这话，趴在乾隆爷怀里大哭。

惹得乾隆爷也伤心不已。

“别哭了，你看你，哭成什么样子了。快去洗洗吧。”

小燕子仰着头，“皇阿玛，我不恨你，我只是难过，我好不容易才拥有的阿玛，以后，再也没有了吗?”

乾隆爷听见这话心如刀绞，这是他真心疼爱的女儿啊！她多像自己啊，比亲生儿女还要像。

可他更明白当年叛乱牵连之人数不胜数，萧家之事也难保不是因此遭祸。

生死之事最无解。

即便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也力所不及。

乾隆爷揉了揉小燕子的脑袋，和小燕子讲道理，“阿玛一直都在，小燕子啊，乱党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宁可杀错也不容放过，皇权倾轧，稍有不慎就是起兵戈四起，生灵涂炭。”

“你的父母若是真的与乱党有牵扯，朕便是你的仇人，可是小燕子，朕也是你的君王，别太恨朕，皇阿玛一直都在这儿。”

“若是你父母是无端被害，小燕子放心，皇阿玛定为你报仇，为你萧家满门正名。”

…………

最后，小燕子泪眼朦胧地转身离开。

快要走出门的的那一刻，似有感应一般回头，看见乾隆爷眼含热泪，面露不舍，就这么望着逐渐远去的女儿。

小燕子跑回去抱住乾隆爷，“皇阿玛，不管结果怎样，这段时光是小燕子此生最快乐最难忘的日子，小燕子不论在哪，都永远牵挂着您。您要好好的。”

——————

殿外，尔泰看着小燕子失魂落魄地出来，上前撑住她。

“我有点难过，不对，是有很多点难过。”小燕子有些茫然若失地转头看向尔泰，“尔泰，我好像又要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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