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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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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得水端着做好的饭菜回到柳如花的闺房,推开门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那面完整的铜镜如今四分五裂,碎片零落地散布在桌面上与地上。
……
如意楼。
柳如花穿着那身喜服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四周的客人不时向她投来注视的目光。
她一杯接一杯地将酒灌入喉中,直至脑袋变得晕晕沉沉,脸颊染上一片绯红。即便如此,她依旧未曾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一杯接着一杯。
好像唯有这样,她才能忘记内心的痛苦。
罕古丽在二楼凝视了柳如花许久,方才缓步而下。她径直走到柳如花对面落座,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酒杯。
罕古丽:“为了一个抛弃你的男人喝成这样,不值得。”
柳如花:“我知道。”
柳如花:“可是…可是我的心好难受。”
柳如花:“我不想让它那么难受,可我没办法……”
她强压着哭声。
喉咙哽得生疼,倔强的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从她的眼眶中滑落,滴落在桌案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在那晶莹的泪光中,她看到了自己满是狼狈的倒影。
罕古丽握住她受伤的手,柔声道。
罕古丽:“一切都会过去的。”
罕古丽:“这世上并非仅有李成安一个男子,放眼四周,你会发现,其实比他优秀的男儿比比皆是。”
罕古丽:“你没必要吊死在他那一棵树上。”
道理柳如花都懂,可是……
她忆起她曾贪玩一个人跑到深山老林里,林中蛇很多,她的腿不慎受伤,继而又失足跌入湍急的河流,眼看就要被汹涌的大水吞噬。
危急关头,是李成安救了她。
她永远无法忘记,当她睁开双眼的那一瞬,映入眼帘的便是李成安。
他眼中泛着泪光,焦急与担忧在眸中交织,脸上还挂着伤痕。而他那被河水彻底浸透的身躯,更是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她曾问过李成安,为何要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
当时,李成安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让她感受他的心跳,目光温柔。
李成安:“因为我的心在指引我。”
…
柳如花现如今,已经不知道他当时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要抛弃自己,如果是假的……
那他到底图什么?
她拿过桌案上的空酒杯,刚将酒斟满,还未来得及喝,却发现晶莹的泪珠已与杯中酒交融在一起。
“古丽,有客人找你。”老鸨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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