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带 (2-1)

男人的友谊总是那么奇怪，他们会因为打一场相同目的的架，或者拥有一个相同的理念去认同对方，然后成为好兄弟。

就像陈洛军和信一还有四仔，十二少他们四个，看到了鱼蛋妹的妈妈的惨状，听到鱼蛋妹的哭声，也通过汪寅了解到鱼蛋妹的妈妈死前的遭遇，他们也忍不住心中的那把火。

这四个人不约而同的重棍出击，而且为了不生事端，还知道蒙面行事，最后……用四仔的话来说就是，那人被打得像纸巾一样，四仔在谴责另外三个人的时候，他好像忘了自己刚刚下手也挺狠的，那人啃着的甘蔗也是他抢过来扔飞的。

就这样，四个人开心去阿柒冰室吃叉烧饭庆祝，还有信一这个损的，还把人拉去一起打麻将，说是一起开心一下，可是开心得起来吗？信一他们三个是会出千的，也就陈洛军这个傻子不计较，乖乖的让他们三个骗。

来了九龙城寨这么久，陈洛军终于是被信一他们承认了，这里好像并没有外人嘴里说得那么不好。

九龙城寨，医馆

四仔被信一拉去打麻将，医馆这里就被白月临临时征用了，被鱼蛋妹妈妈的事刺激了一下，白月临终于下定决心来面对她该面对的事实了，四仔这里的电视刚好能放录像带，现在这里只有白月临，汪寅他们都守在外面。

白月临深吸一口气，把录影带放进电视里按键播放，在等待着录像带的播放的时间里，录像带那种磁带卷动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倒计时。

修复过后的录像带，那种画质并不好，只能说是勉强能看清，录像的画面是对准实验室里的一张手术床的，除了手术床上的零号实验对象，其他研究人员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虽然，录像带画质很差，但……白月临还是认出了那手术床上的零号，白月临所有的幻想和逃避都在此刻被打碎了，那是……张起灵啊……那是她的小官啊……她不可能认不出来，就算只是晃过去一眼，她也能认出来。

白月临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心头一直吊着的一口气也泄了，整个人都像是垮了一样，可她还是强撑着自己继续看录像带的画面，即使……白月临也知道后面的一切可能会让她更加心碎，但她……必须要看着。

录像带不知道是对应哪个实验记录的，白月临只知道那些人在张起灵清醒的时候，在他的身上采血，而且采血量一直在上升，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正常成年人的采血量了，就是隔着这么差的录像画质，白月临都能看出张起灵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然后……白月临看着那些人看张起灵身上注射着各种针剂，还有……张起灵注射针剂后，那骤然紧绷的状态，张起灵很能忍，他并不是不痛或者没感觉，他只是习惯了忍耐和沉默。

就那么看着……看着……白月临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似乎和录像带里的张起灵共享了那一份痛苦，她的脸色开始变得如幽灵般苍白，她的身体开始有种被沉入海底的沉重感和无力感，动弹不得只能忍着。

直到……白月临看到……那些人……居然对张起灵用上了电击，也看到了张起灵试图反抗，她知道……她的小官很痛……那里没人会救他，他只能试着自救。

白月临的手颤抖着抚上录像屏幕上的张起灵，屏幕上的他小小的……瘦瘦的……明明……在她和张起灵没分开之前，张起灵在白月临的记忆里是那么的高大，可录像里的张起灵却是那么小小的一只，就像是曾经被白月临抱在怀里的那样，在病床上的他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录像带出现了张起灵被关的地方，那是一个被上了重重大锁的病房里，他被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只能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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