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侧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心里隐约明白她的情绪为何会如此转变。
兰夫人生前最爱看雪。
而此刻的宫子羽确实有些触景生情。在她对于童年的记忆中,有一幅画面尤为深刻。那个时候的她已然与宫尚角相识,同他约好的她穿着厚厚的白色棉衣,衣领上还带着柔软的白色狐狸毛,衬得她小脸更加白嫩,整个人都显得可爱许多。那时她刚迈出门,入目的就是执伞立在雪中的兰夫人,她能看到母亲的侧脸,也能感受到母亲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哀伤,兰夫人执伞立在小桥上,抬着眸失神的看着远方,就像是要透过这重重高墙看到某个地方,又或者是某个人。
那个时候的兰夫人好像从心底想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呢?
她想,母亲应当是想要去她心中的自由之地吧。
毕竟母亲是那么热爱自由的一个人。
身在宫门之中的兰夫人,就像是被迫束缚羽翼,关在牢笼里的囚鸟,哪怕这个牢笼是世人眼中难得的净土,但于兰夫人而言,这笼子是金是铁又有什么分别?
那个时候的宫子羽心底也有些哀伤,因为她爱她的母亲,她打心底里希望母亲是高兴的、是快乐的,可母亲每天都郁郁寡欢,甚至很少会理会她,母亲永远是那么清冷的样子,情绪平淡的掀不起任何波澜。
那时她想,她也许是兰夫人的枷锁。
宫子羽眨眼敛去泛起的泪花。也许她自己现在活成这样也是因为兰夫人吧。有时候在她梳妆好以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有些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日思夜想的母亲。
所以,会不会她把自己的喜好变为兰花,潜意识的装扮变成千篇一律的暗色,内心里也对宫门不抱有太多的归属感和眷恋就是因为太过思念母亲和母亲潜移默化的影响呢?
她不知道,也不愿意去在意。
是不想在意吗?
宫子羽走在去女客院落的路上,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身金丝月桂黑袍的身影,他眉眼冷峻,看向别人的眼中都带着化不去的寒厉,却唯独在看向她时刹那间消融。
宫子羽唇角微勾,心情莫名的好了几分,她甚至有些想要沉溺在这种感觉里。
不过是不必在意罢了。总会有人免她痛,免她苦,免她的心颠沛流离,那长身玉立的他朝她伸出手,从此经年,她都不必再彷徨。
最终总会有那么一天,那暖黄的光晕只为她而亮,有那么一盏烛火,只会属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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