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日常（三十二）

郝葭在书房伺候，都如履薄冰。尹嵩冷着脸处理公务，她大气都不敢出，偶尔按捺着性子询问是否要添茶加水，尹嵩也只是冷淡点头或摇头。

一日，郝葭如往常一样在书房角落静静候着，尹嵩审阅完一叠文书，猛地将笔一掷，纸张散落一地。

郝葭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收拾。

尹嵩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冷哼道：“瞧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在夫人身边就学了这些？”

郝葭心中委屈，却只能低声下气地说：“嫡长主恕罪，郝葭会更加小心。”

尹嵩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哼，本主看你就是故意的，往日在夫人身边的机灵劲儿都没了？”

郝葭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轻声说道：“嫡长主，郝葭自知近来做事多有不妥，惹您生气。只是郝葭心中一直对您敬畏有加，见您神色不悦，便愈发紧张，还望嫡长主莫要与郝葭置气。”

她最近起来的太早了，尹嵩能受得了，她可受不了，还是不跟他计较了。

尹嵩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郝葭会这般说。他盯着郝葭，眼神中少了几分冷厉，多了些探究，“你倒是会说话了，莫不是夫人教你来哄人啊？”

郝葭赶忙摆手，“郝葭句句发自肺腑，夫人教导郝葭要对嫡长主忠诚敬重，郝葭一直铭记。”

尹嵩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着郝葭，沉默良久，缓缓开口：“罢了，起来吧。往后做事，仔细着点。”

郝葭松了一口气，起身继续收拾地上的文书。

这一次，尹嵩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柔和，书房里的气氛，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压抑。

许是她跟他在一起时少了几分冷淡，尹嵩虽依旧时常冷脸，但对郝葭的态度悄然生变。

他会在处理公务间隙，不着痕迹地打量正在一旁研墨的郝葭，眼神中偶尔闪过的不再是审视与不满，而是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三日后，

刚用过膳食，郝葭想要休息一会儿，郝葭为尹嵩送上一盏新沏的茶，轻声说：“嫡长主，喝口茶歇歇吧。”

尹嵩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郝葭，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竟破天荒地露出一丝浅笑，“嗯，你有心了。”

郝葭微微一愣，这少见的温和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随着相处增多，尹嵩开始找各种借口与郝葭交谈，不再局限于书房事务。

他会询问郝葭对府中事务的看法，或是聊聊她近日读的书。

郝葭起初还小心翼翼，逐渐也能自然应对。

又一日，尹嵩在花园中散步，正巧看到郝葭在修剪花枝。他走上前，看着郝葭专注的侧脸，心中一动，忍不住说道：“你修剪花枝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郝葭脸微微一红，福身行礼道：“嫡长主谬赞了。”

尹嵩伸手轻轻折下一朵盛开的花，递到郝葭面前，目光温柔地说：“这花配你正合适。”

郝葭犹豫片刻，接过花，轻声道谢。

“多谢嫡长主。”

“你如此乖巧，我很高兴。”

“夫人教导的好。”

“我调教的你，为何要说起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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