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了这么久,还是没能赶上!
阿念默了半晌,那卖船的急了,这不给个准话哪行啊?
“买!有没有放很久的饼子,有的话,能不能也卖给我?”
阿念这次没再耽误,她又上了路,她已经想好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连尸体都找不到的话,那她就给他立个碑,守上三年。
不过,阿念行船间隙拿出那盏结魄灯看了看,她得快一点,就算真的死了还有结魄灯呢。
在出海前的最后一个渡口时上船前,阿念看着那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千里焦土,一路越往东南沿海行来,越是荒无人烟,她见过一股脑儿往北往西的流民,要不是她在水面上,只怕早就没命了。
到处都是逃难的人,只有她一个逆着人群走。
如今出海,她若是能找到相柳还好,若是找不到,自己回来只怕也难,最怕的是,她既没有找到相柳,自己也迷失在了海上。
不想这些了,阿念夜里看着北斗辨别方向,白日里就看那边死的鱼多,她之所以选择出海也是怕遇见蓐收。
阿念在海上走了有七日,终于看见一座岛,她高兴死了,连忙把船靠过去,自己绑了绳子就往岸边去,一上岛她就知道不是,就这样,阿念找了三十七个岛,她找到第三十八个岛的时候自己都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可偏偏这个就是。
阿念穿上自制的防护服,一手拎着结魄灯上了这座光秃秃的岛。
岛上全是尸体,瘴气很重,阿念只能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翻,有的尸体都沤烂了,一手下去就是一股血水,还有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几乎认不出来是谁,索性阿念还认识辰荣军的服饰,就是不知道相柳穿什么衣裳,他不会还穿那一身白衣裳吧。
阿念还是在一个个翻找,试图发现一个还活着的人,她从天亮翻到天黑,然后靠着那盏结魄灯微弱的光继续翻找,自己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然后又从天黑翻到天亮,终于从岛屿东侧的一个悬崖下面找到一个心口微热的人。
阿念确定可能能救活之后才去看那人的脸,她借着初升的一隙阳光艰难的通过血污辨别着这是不是相柳,可能人看的太多了,她觉得眼花,无论如何也认不出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去岛屿北边开船,然后又艰难的把人连拖带拽的弄去船上,拖的时候,她注意到那人被压住的一块小小的衣角是白色,阿念蓦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再也支持不住,和他一起滚在了甲板上。
她又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确认了岛上再也没有活人,之后才开船离开。
阿念不知道为什么相柳没有像传言中那样化作毒水,尸骨无存,她现在已经不想去纠结那些了,她只想着赶紧找个大夫,给他治病。
一路把船开到内陆河里,阿念找了个渡口停下,去船舱里看相柳如何了,她已经把他之前的衣服都扔了,又捡干净的换上,至于身上的血污,也只算得上勉强擦拭干净。
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还是没有动静。
阿念无奈,只能去烧水,煎药,药是她自己看着采的,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希望有用。
阿念把他的嘴撬开,慢慢把药喂进去,又把饼子在热水里泡了,泡成糊糊,跟喂药似的慢慢喂进去。
还是得去稍大些的城池,找个好大夫,用些好药材,要不然人就白救了。
晚上的时候,阿念则跟相柳睡在一起,没办法,只有一床被,而且睡一起还能保持一下温度,要不然她真的怕相柳被冻死。
阿念有的时候也会数钱,盘算着买些什么药材好。
她还会跟相柳说很多话,可人就是不醒她也没什么办法。
实在无聊的时候她就任由船在水面上飘着,自己数相柳的心跳,几乎是很久那颗心才缓慢的跳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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