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小店后的继父失去了工作,但他也没有打算去找新工作,整天无所事事,甚至迷上了赌博和烟酒。
家里越来越不景气,母亲只能打三份零工来维持生计。她没有片刻的休息,难得回家若是碰到继父还会被骂被打,而后就只能躲在房间偷偷掉眼泪。
每次春奈就站在门旁,看着屋内落泪的母亲,她能感觉到纠起的心,她真的好想哭,但最终默默蜷缩在门边,摸摸眼角还是干的。
母亲几次想要寻死,但是看到春奈的那一刻,举在手中的水果刀又放下了,她跪下搂住春奈的脖子无声地哽咽着,诉尽了太多痛苦。
“妈妈,别哭了……”春奈面对这样的母亲,能做的也只有抚摸着对方的后背,干巴巴说着同一句话。
她真的希望自己能更多为母亲去做些什么,但到了最后也只是母亲在保护她。
酒醉后的继父一直都是母亲和春奈的噩梦。
当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不断高声喊着母亲的名字时,心慌的母亲就会拉着春奈把她推进一个房间。
“小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要是他来敲门了也千万别开门,记得把门锁上。”
春奈眼睁睁看着母亲将门关上,而后是无尽的寒冷。
终于,她听到了门口传来了男人嘶哑的怒吼,各种撞击声和东西打碎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嚎。
她锤着门,不停地呐喊,撕心裂肺。
即便如此,她还是记住了母亲的话,感受到门被撞响,她情急之下锁上了门。
面对门外男人的不断敲击和怒骂,她背对着门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着耳朵,整个人都在颤抖。
为什么这个噩梦要一直缠着她和母亲,为什么……
幼小的春奈此时感受到了无限黑暗,她的世界不再有光,陷入了极度昏沉。
她忍受着继父对母亲的打骂以及他给她带来的恐惧整整一年,这一年里,母亲满身是伤,时常精神失常,而她变得更加寡言。
只是有一天,因为继父的提前回家,原先的生活都被打乱。
那天母亲照常去上班,在家安置好了春奈便出了门,春奈则是呆呆坐在家中的沙发上一张一张翻着手中的故事书。
家中很安静,盯着茶几上放着的苹果,春奈咽了口口水便拖着个板凳进了厨房。
她踩上板凳,伸直腰身去够插着的水果刀。
她用力一抽,水果刀掉进了水池里,她正伸手去拿,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怒骂。
是继父!
她还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继父会提前回来,只是紧张地握着刀抬脚想要躲进卧室。
只是她刚转身拎着板凳想要出去,就看见继父已经怒气冲冲堵在了厨房门口。
“……”春奈抬眼盯着对方,手中的板凳已经掉落在了地上,而握着刀柄的右手又用力了几分。
“哟,小杂种在家呢。”继父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今天你那便宜妈不在看谁能护着你!”
“滚开。”春奈直接将刀尖对准眼前的男人,左手随即也握上了刀柄。
“你这是在干什么?”继父觉得有几分好笑,随后一把掀翻了春奈,“你敢吗你?!小杂种!只配躲着让你妈替你挨揍!”
“我才没有……”春奈吃痛着从地上爬起,握着刀柄的手在颤抖但从未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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