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珍贵 (2-1)

病房的窗户没关严，微风吹动洁白色窗帘，病床上的快斗安静地躺着，全然没了先前的闹腾。

新一的心随即被扯了一下，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令他感到异常窒息。

他缓缓走近快斗，步子很轻，却很沉重。

病床上的那人脸色憔悴，连带着嘴唇发白。

“对不起。”新一的声音夹杂了丝丝苦涩，一旁灰原哀默默望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想听的不是这个，但我必须要和你说这声对不起。”新一苦笑着，“我欠了你太多的人情，可能这辈子都还不上了，你要是还出了什么事，那我恐怕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对方的脸颊，但手伸出一半，又悬在了半空中，至终还是收了回来。

“黑羽......你能快点醒过来吗？”新一在隐忍着什么，声音有些沙哑，“我不会再怀疑你什么了，再也不会了......”

快斗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他们所支配，他有血有肉，从来不是那样冷血的人，自己竟然还反问他那样的话......新一将头埋得很低，像是在做一个深重的检讨和反思。

“工藤......”

“灰原，你说我做的这些是不是显得自己特别失败。真心对我的人双双因为我进了医院，而我根本什么也做不了，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新一打断灰原哀将要说出口的话，喃喃自语，“要是我当初没有和他闹翻，这一切是不是就还有挽回的机会？”

“世事难料，就算再重回一百次，黑羽他都会为你挡下这一枪。”灰原哀表情凝重，“这是他愿意为你付出的，即便是他的命。”

“我本应该和他一起面对的，本不应该让他一个人铤而走险......”

“他或许和你想的一样，但又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自然自己站在了最前面，想为你挡下这一切。”灰原哀瞄了眼病床上的某人，微微蹙眉，“只是明明做了这么多，却选择保持沉默，看似天天笑嘻嘻像个没事人一样，但毕竟背负了沉重的感情，心里一定不好受。”

灰原哀深知在那个组织，心怀感情的人不具有立足之地，组织培养的永远都只是没有感情的作战机器。

这些人不需要爱，更不懂得怜悯。

“好在现在我知道了。”

新一一点一点蹲下，看着快斗白纸般的脸越来越近，心像是被堵住般的难受，他将双手伸进被子里，试图去抓住对方的手。

那双手已经没有了温度，从手心到指尖都异常的冰冷，寒了新一的半截心脏。

“我已经全部都明白了，就等着你亲口和我说，所以快点醒过来吧。”新一的语气充满了哀求，“我们还要一起对付那些人，还要一起面对好多好多事情，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我们还会有很多的回忆，我还没有正式抓住你，我不允许你现在倒下。你不是怪盗基德吗？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那你就给我撑过来，快点醒来看看我，我......”

我一直在等你啊......

说到最后，新一说不下去了，所有的话语在这一刻变为了微弱的呜咽声。

“他当然会醒过来，我们都在等他一起去对付组织。”灰原哀走近新一，站在他旁边，带有安抚性地拍了怕他的背，“工藤，黑羽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这个地方的，因为这里还有值得他留下来的理由，还有念想。”

新一歪头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却看不出对方眼中的情绪。

“毕竟你还在这里，要去面对那些潜在的危险，他可不会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说什么也会重新站出来护着你。”灰原哀的手滑落，伴随着一丝叹息，“还真是羡慕你，要知这份真情弥足珍贵。”

“我知道。”

正因为珍贵，他才应该回应这份真情，才应该抓牢它。

“我随后再来看你。”新一抽回手，脸上附上了一层淡淡的笑容，随即叫住了一旁的女孩，“灰原，我们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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