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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甚至是在她的眼前,她曾经以为严卿卿死了,只要自己日以继夜的陪伴,总有一天会打动丁程鑫,可如今她错了,他不是不会喜欢别人,他只是不会喜欢她而已,丁程鑫如同一根利刺,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上,即便把这根刺拔下,却依旧隐隐作痛。
宴邶捏紧了裙角,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此时此刻,她甚至没有冲上去质问他们的资格,在感情里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除了躺在家里落灰的那两本鲜红的证件,能证明他们是合法的夫妻以外,在丁程鑫的心里,她从未被承认过,本质上她也只是丁程鑫成功路上最微乎其微的一颗垫脚石。
看着丁程鑫眼里从未在她身上流露过的神情,宴邶浑身僵硬的转身背对着他们,眼前的一幕幕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她没有去找司机,也没有回家,她失魂落魄的走在去往市区的路上,高跟鞋早已将她的脚踝磨出了一条红痕,可她却像不知疼痛一般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夜间的风冷的刺骨,宴邶仅仅穿了一件单薄的礼服,城郊偏远,一路上都是茂密的树林,两侧的路灯忽明忽暗,一如宴邶的心境,身后偶尔开过来几辆车,但经过宴邶时却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油门,似乎是生怕惹到麻烦一般,谁会没事半夜在这荒郊野岭里散步。
不知道在这条路上走了多久,小腿已经开始麻木不堪,这条路就好像望不到尽头一般,宴邶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泪水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这短暂二十几年的记忆,如洪水般涌现,在脑海里一帧帧的闪现,原来她的人生如此不幸。
宴邶努力的想从地上爬起,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也许是长期在家里待着,几乎完全没有运动过,以至于现在走了这么长一段路,身体已经开始罢工了,宴邶绝望的看着两边空空荡荡的街道,上天从来没有眷顾过她。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倾巢而出,可只觉得心一阵阵的绞痛,泪水已经流尽,她已经数不清这些年到底哭过多少回了,她也不知道她是靠着什么支撑着她在那个家里度过了这么久,她早就该死心了,宴邶毫不顾忌的在路边躺下,闭上眼睛,希望还能见到明早的太阳。
“宴邶!”
一道晃眼的光芒闪过,宴邶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好像有个人影朝着她奔来,可她实在太累了,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焦急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又好像有人温柔的将她抱起,直到进入了一个温暖的坏境,她才沉沉睡了过去。
宴邶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她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孩童时期,那个时候的她是快乐的,是纯粹的,不仅有父母的陪伴,有弟弟在身旁咿呀学语,也有朋友在身旁玩耍打闹,那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美梦顷刻间戛然而止,取代它的是无止境的深渊,她引以为傲的幸福家庭是虚构的,梦中的场景转变成她与丁程鑫婚礼的前夕,父亲在花园里与她的谈话,父亲的话字字珠玑,如同一支锋利的羽箭将她的美梦一个个击碎。
宴邶从梦中惊醒,她起身环视一周,又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记忆里她似乎倒在了路边,她这是被人救回家了吗?窗外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宴邶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华丽的礼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褪去,换上一件宽松的睡衣,只是从款式上看,这是一件男士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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