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听到这里,就像是往后退了一退拉开距离,严肃道:“海兰,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往外露出个一字半字的,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姐姐,我是认真的。”海兰执拗道,“上次在姐姐那儿见到五阿哥学说话,五阿哥是极为聪慧的。”
小孩子聪慧,再加上悉心教导,如何不能争一争呢。
安陵容摇一摇头,“小孩子都是机灵的,永琪也不特别。再加上皇上也格外看重皇后娘娘这一胎呀,若是生下阿哥,便是嫡子,那是重中之重的,除此之外皇上也信贵子……永琪哪头都不占,以后长大了,能得一个亲王的爵位,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话在海兰的耳朵里听来,便觉得皇后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包括四阿哥都是挡在五阿哥面前的石头,只要一块一块搬开了,五阿哥面前的路便好走了。
海兰抿嘴一笑:“嗯。我听姐姐的,往后不说胡话了。”有些话不必说,只要做了就好了。
安陵容也是满意一笑。海兰能从这番话里领悟到什么可不关她的事儿,反正她说出来的可都是毕恭毕敬的话呀。
这一夜,皇帝来了兴致,留宿在永寿宫。有时皇帝还笑:“茵茵,你好香啊。原来你不仅仅是身子香,这睡的床整个都是香的,似乎是鲜花的馨香。莫不是天上的花神转世?”
安陵容就笑:“他这是在闲暇之余看了什么这个故事啊,还花神呢?这香味只是下面人日日更换的鲜花供奉。”
皇帝的目光在琉璃宫灯暖色的余韵里,显得格外温柔,他轻轻的摇头:“那不一样。宫里不少嫔妃都有供奉鲜花的习惯,可朕觉得你这儿闻到的香味是最悠长的,叫人回味无穷。”
安陵容就说:“皇上要是喜欢,那回头便叫内务府把臣妾喜欢的香料一样配置了,送到养心殿去供皇上使。”
“内务府配的?”
安陵容躺在皇帝身边,慢慢的贴近他,语气温柔而坚定:“是呢。内务府的人当差愈发用心了。”
皇帝闭着眼睛,随意地应了一声,“那就该赏。”
“是,臣妾会安排下去的。”
俩人絮絮叨叨的话语渐渐低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绵长的呼吸声。
外头守夜的人就顺势吹了灯,只留下小小的一盏以供应急。
就在红烛泪一滴一滴往下落去,变成不规则的形状渐渐干涸的时候。
烛火忽然被惊动的闪跳了一下。
是有宫人来报,说海兰发动了,就要生了。
安陵容一听就马上起来,准备伺候皇帝穿衣。皇帝也没有拒绝,收拾好以后,就一起赶往储秀宫。
储秀宫里。除了忙活着的工人们,这就是一个手足无措六神无主的陆沐萍了。可以说,要是这会安陵容和皇帝不来,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
可是这边的情况也不大好,能看着宫女们端着一盆盆水进进出出的,靠近了都听不见女子的呼痛声。
往常,女人生孩子的时候若是听见连绵不断的呼痛声,也会觉得那份痛苦好像沿着空气被渲染了,但此时此刻的安静,却能扩散出一种不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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