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都篇6 调侃婚事（2）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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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男女大防之事皆有言，但未如后世这般苛刻，得了准许，皓都依言，随李世民入了长乐宫。宫人见陛下亲至，带路至书房。还未入内，房内却闻研墨飘香之味。

李世民入房内，只见李丽质紧皱着眉，原先仙姿玉色的面容绕着一股愁色。

李世民：朕不知娡娘竟如此用功，已是戌时三刻，依旧笔耕不辍。

李丽质正为李长歌之事愁苦，过了多少时日也不知晓，忽听得似是阿耶之声传来，忙搁了笔，行至中厅，俯身行礼。

李丽质：娡娘见过阿耶，皓郎君亦至，宫人看茶！

李世民笑着，拉着李丽质的手坐于中厅。

李世民：茶要饮，这事也得闻。司膳说，今日午时起，娡娘便已不进食。为父便着想，究竟是何事，让朕这如水晶心肝般的爱女忧思至此。莫不是哪家儿郎迷了娡娘的心？乱了你的眼？

一语惊起二人心镜，饶是在知道李世民是在打趣公主，皓都心里也不免被惊动，遑论当事人李丽质。

李丽质：阿耶怎得胡言？娡娘不是为了此事。

李世民：朕知晓，朕的宝贝女儿，是为了今日阿诗勒部进京一事，为了那回纥郡主否？

只待李世民道出，李丽质便明晰。

李丽质：原是阿耶较娡娘更早察觉，想必是已万事俱备，是娡娘自作困扰了。

李世民宽慰道：

李世民：怎的是困扰？娡娘这些日子于课上的文章，太傅可是拿给朕瞧了。只是惋惜，娡娘是女儿身，否则这储君之位是否落于高明还未可知。

纵然知晓阿耶是赞赏自己，但论到了储君之位，那便非是玩笑话。

李丽质：娡娘不过是略懂皮毛，些许卖弄些文采诗词，如何与兄弟并论？阿耶只是瞧了娡娘的文章，那如今来瞧瞧娡娘的字如何？

李丽质引得李世民来到了桌前，只见一宣纸上，近似行楷魏碑般飞动飘逸的字跃然于纸上：河清海晏。

李世民：这是娡娘所愿？

李丽质从容回道：

李丽质：阿耶是天子，天下万民，包括女儿，都是臣民，既为臣为民，莫不盼个‘和’。当事时，兵不至幼年奔至沙场，得以承欢父母膝下，得以妻子欢笑，得以笔耕不辍，得以耕织随和，便是‘和’。于此而言，莫过于海晏河清。

她若是平阳昭姑母，自该是披甲入塞北，驱除鞑奴，还天下太平。奈何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只得以笔作利刃，借阿耶之手，全自己一份安天下之心。

李世民凝望着李丽质。

李世民：娡娘当真说得极好，儿郎于世上，不过是建功立业、家和传嗣。可如娡娘一般的女娘，竟能忧思至，堪得起‘长乐’二字。

李丽质：阿耶谬赞，娡娘白日是关心则乱，今得阿耶提点，已是豁然开朗。

她如今心下就像是落地之石，不再寝食不安了。

李世民怜爱地瞧着女儿，收了这字。

李世民：这字装裱好，给朕放在寝宫，朕要时时以此警醒。朕的女儿都是十三了……

提到自己的年岁，李丽质想着难不成阿耶也要提婚事，果不其然，但闻他下一句便是

李世民：当年，你阿娘便是这个年岁嫁与朕，朕只不过虚岁十六。娡娘啊，今日你阿娘、你舅父都来朕跟前明的暗的提过你的婚事，你自己作如何想啊？

为父者爱女之心拳拳，李世民也着实为她的婚事思前虑后，只为这这是他与观音婢的长女。李丽质垂眸，微侧首，面如醉酒，眼若桃花，当是胸前瑞雪灯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见爱女为之羞，李世民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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