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都篇5 心悸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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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拜礼佛，对的是心，看的是诚。丽质跪立于佛寺正殿之上，瞩目释迦摩尼、观世音塑像，心中诚求许久：

李丽质：信女李氏丽质，一愿阿耶阿娘心顺平安、大唐保盛世风华；二愿兄弟姊妹、诸位叔伯同气连枝；三愿……愿觅得如意夫婿，相敬如宾，百年携手。

她虔诚地于蒲团上叩首，心中思及自己的婚事。不论是秦王府的县主，亦或是大唐皇帝的公主，婚丧嫁娶向来与国事无疑，如何于家事、国事中得中庸之道，她在此刻得了解。遂，又许道：

李丽质：漫天神佛在上，信女若无法摆脱和亲之令，还望此番能如汉昭君，以一己之身，换两界太平。

皓都立于正殿门口，里间丽质的每个夙愿他听得一清二楚，抛却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他是打心里盼着这长安各大家臣府中的郎君，能有一人匹配得上她，她值得千万般好。自汉以来，北上和亲的皇女宗室们，无一得个善终。

他虽不能前去参拜神佛，而且他一向也不信这些，比起神佛，他更信手中刀剑。但就在此处，他凝着这庄严肃穆的佛像，心中愿着，只愿神明眷顾这等好的公主，莫要让她去北上受那等苦楚折磨。

从卯时出了宫门，一直快至宫门下钥之时才回到了长乐宫。皓都亲送至宫殿，正当回含元殿上值时，遇见了长孙氏。

皓都：微臣皓都见过皇后娘娘。

长孙氏日间从李世民处得知今日丽质礼佛乃是皓都随行，心中得了份安心，晚间从宫人那儿得了长乐归来的消息，便马不停蹄赶往长乐宫，在门口见了皓都，方才真正放下心来。

长孙氏：皓都请起，可是前往陛下之处？

皓都正言道：

皓都：臣白日护送殿下礼佛，如今殿下已平安归来，臣便就此告辞。

长孙氏亦是瞧着皓都长成，在满心想着自家女娘时，望见了这九尺儿郎，似是想到了什么。

长孙氏：自圣上登基以来，本宫久居深宫，不得与老友相见。不知杜大人可还安好？

本欲离开的皓都听闻是皇后问候，便缓了脚步，顿在原处。

皓都：回娘娘，义父近日追捕隐太子余孽，极少回府。陈年旧疾，偶有咳嗽。但蒙圣人娘娘洪福庇佑，自是安好。

长孙氏皱眉。

长孙氏：陛下初登大宝，如今内忧外患比比皆是，前朝文有阿兄、房大人和杜大人，武有尉迟将军、秦将军和程将军等，本宫不懂政事，本以为会轻而易举……

皓都：娘娘言重了，为陛下娘娘分忧，为大唐分忧乃是臣子的本分。

皓都眼中神色坚毅，更是有前朝将军不遑多让之状。

长孙氏宽言：

长孙氏：杜大人是忙了些许，皓都如今承欢他膝下，又身居千牛卫，可是有所顾虑？

对于长孙氏之言，皓都自然是不解其意。

皓都：皓都愚昧，还请娘娘明示。

长孙氏笑道：

长孙氏：时人婚嫁，儿郎初婚年纪多为十四五到十八，九，女娘则十三四到十六七。皓郎君再过半月，便是及冠之时，可有定下的好女娘？

饶是皓都再如何去思，也绝不朝那处去想，他俯身恭顺，朝长孙氏答道：

皓都：皓都自入王府内，便已一心向陛下，儿女婚嫁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皓都不敢妄下定论。

这样好的孩子，在自个儿跟前长成，被教成这样冰冷的模样，长孙氏着实心疼。

长孙氏：本宫犹记得，你来王府时尚幼，本宫也是瞧着你长大，称作声长辈亦不算托大。待你加冠之礼，本宫会来观礼，届时为着你的亲事向杜大人提几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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