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都篇2 和亲 (2-2)

三日后，太子妃长孙氏所诞四女——李丽质、李程阳、李明达、李新城，四位郡主入大明宫含元殿觐见圣人。

四人以李丽质为长，其余三女皆为总角幼童，四人由内宦所引，在大殿中行大礼，参拜圣人。

李渊坐于天子之位，观四女行至，其余三女年纪尚幼，不能所见其性，惟有李丽质德备幽闲、行归柔顺，乃大唐宗室女之风范；其容貌昳丽，远盛东吴二乔魏国甄宓。此番却是生出一番怜爱之心。

李渊：丽质行至上首。

李丽质闻言，举止端庄，行至李渊跟前，李渊近观丽质之容，愈有不舍之心，却道：

李渊：阿翁今日问询，犹记得娡娘年岁已过十三？

李丽质：回阿翁，是如此。

两人这番言语，竟颇有祖孙天伦之乐。

李渊颔首。

李渊：太子可有提及娡娘婚配之事？

李丽质故作含羞之状，垂眸低语：

李丽质：未曾有此言，娡娘年幼，适才是承欢之年，不曾有婚配心思。

李渊以手抚丽质青丝。

李渊：这倒是二郎的不是了。二郎与长孙氏自幼结发，彼时二郎才二八年华，长孙氏更是如今你的这番年岁。这番年纪，是到了婚嫁之年。可需阿翁为娡娘许一门姻亲？

李丽质心中一紧，知晓这圣人定是要以与突厥和亲之事难于她，便起身，俯身跪拜，言语恭顺。

李丽质：阿翁所赐，乃长辈心意，娡娘本不该推却。阿翁所言阿娘十三岁与阿耶结发，彼时乃隋末乱世，炀帝不仁，招来天下祸害，男丁皆从军，死伤皆是，故世人善幼时结亲。

李丽质：阿翁得蒙龙气庇护，我大唐得阿翁庇护，臣民安居乐业，百姓躬耕于地，世间太平，乃阿翁之功。是故子女得以承欢父母膝下，以孝为道；妻得以相伴夫婿之侧，以和为道。丽质幸得父母溺爱，当以父母之意为先，承欢膝下，以尽孝道。

她言语之中字字不言拒和亲之意，但其奉承之语，着实动容。李渊观其行，察其言，心道不亏为李家子女。却亦是难以打消和亲之念，便又与其余三女言天伦之乐后，叫内宦送四女返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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