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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劭来送她出屋,却是在出屋之后,被徐太夫人一齐带到了北屋。
北屋热乎得很,魏劭却不解:
魏劭:祖母,孙儿已经将巡视之事交由了魏梁与公孙先生,这些时日孙儿便留在家中照拂珠珠与母亲。
徐太夫人捏着手中的佛珠,那独目看向魏劭:
徐太夫人:你母亲是个糊涂人,却也是晓得你的脾气,此番病得重了,得了你媳妇的照顾好了很多,再过一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魏劭:孙儿知晓了。
徐太夫人话锋一转。
徐太夫人:可你媳妇不知啊。
魏劭:……
徐太夫人:她是闺中女郎,非是那些见过血腥的沙场将士们,你且说你顺着她顾着她,可你与她说了什么,让她这样惧怕你?
徐太夫人有些高声道,随即似是反应了过来。
徐太夫人:你是如何处置玉楼夫人的?
被徐太夫人这一提点,魏劭当即明白了过来:
魏劭:是孙儿之错,孙儿只告知她是劓刑……
却完全忘记了她不过是深闺女子,先前是身心疲惫,又因着自己起了惧怕之心,才发起了风寒之热。
徐太夫人:仲麟,持家与带兵,似同却大不一样。你却把你媳妇当做是那战场上的兵?笑话。就是你的母亲,如何愚钝,也不曾怕过你的父亲。夫妻之间,多了恩爱才能过,知晓了彼此的心亦能过活。若是这多了疑虑多了惧怕,只怕是走不长了。
魏劭:……
徐太夫人:所以说,你若是还想与她长久,便想着如何收敛了些,她为你做出了不少,你亦非要总是索取,更要付出才是。
徐太夫人说了这几句,让钟媪为魏劭上了苦茶。
徐太夫人:这是你大婚当日饮下的苦茶,可还记得?
魏劭跟了甄七日子久了,黄连的味道自是认了出来。
魏劭:孙儿知晓该如何做了……
徐太夫人:去顾着你媳妇吧,你母亲有我这个老太婆看着,误不了事。家宴的事在你回来之前都备了,待你媳妇好了再操持也不难。
甄七做了个很长久的梦,最后是被吓醒的。
这次是真正的醒了,与先前徐太夫人来的时候完全不同。她已经能清晰地瞧见魏劭的面庞,此时的魏劭面庞上长了些面须,该是没有睡好。
甄觅:夫君……
略带沙哑的称呼,让魏劭提起了精神。
魏劭:珠珠,你要什么?是否要水?我去与你拿来。
甄七轻轻颔首,她口渴得紧。
桌上的水是魏劭盯着,一旦凉了便叫宣娘重新为她热了,这都是热的第四回了。终于呈上了水,慢慢地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中,为她扶住了这水,看着她慢慢地喝了下去。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饮了水后,甄七慢慢地为自己把了个脉,好在尚是年轻,此番是累着了才病倒的,再歇息个两三日便能下床走动了。
魏劭:家宴的事你且不用着急,祖母那边有人盯着,你多歇息几日,我在家里多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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