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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未时前,侍奉朱氏的郑楚玉与朱氏一道得了令前往北屋。自从嫁作魏家妇,朱氏与婆母徐太夫人的关系可见冷淡,若无大事,两人相安于不同屋内。今日却可见地叫了两人一道,朱氏便忧心是要将楚玉送走。
等到了北屋,竟是还有一出乎意料之人,魏劭等在原处。朱氏与楚玉行礼之后跪坐于魏劭对侧。
徐太夫人瞧着这郑姝之容颜。
徐太夫人:如若老身没有记错,郑姝该是二九年华了。
郑楚玉见提及自己,魏劭在此,纵有百般不耐,只得答道:
郑楚玉:太夫人所言极是。
徐太夫人:仲麟为大丈夫尚且有三七之年才娶得媳妇,迟了些。总不得叫你也迟了,媳妇,待甄氏过门之后,将你这外甥女选个好人家,念在其服侍你多年的份上,我与仲麟会备好嫁妆,不会薄待的。
朱氏一闻便慌了神。
朱夫人:婆母何出此言?楚玉多年来服侍在媳妇身边,屋内人早将其看作仲麟妾室,这要是嫁出去,楚玉有何脸面做人?
徐太夫人脸色沉了下去。
徐太夫人:下人不懂事,你这做魏家主母之人也不懂吗?仲麟为燕侯之位,即便是纳妾也得过宗祠,行妾礼,由主母得了首肯,吃了妾室茶,才能做妾!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徐太夫人之气势隐约有当年以一己之力撑起魏家之势,吓得楚玉连连伏地,只得一双汪汪泪眼求于魏劭。
郑楚玉:表兄,求表兄怜惜,楚玉迄今云英未嫁是为了表兄啊……
若无昨晚,魏劭还能勉强看楚玉一眼,如今对上楚玉的,是一双毫无怜惜之意的冷眼。
魏劭:将你嫁人的主意,出于我之口。我魏家不留包藏祸心之徒!
朱氏正要以是甄氏女蛊惑魏劭为由开口,未曾想过就这样被儿子堵了回来。
朱夫人:仲麟何出此言?楚玉之苦,这些年你我都看在眼里。
魏劭:如若儿没记错,母亲将郑姝留在身边,是因着有巫祝之言,言曰郑姝乃母亲贵人吧?
提及此,朱氏不敢再语,她也是有八分畏惧魏劭的。魏劭只一抬手,那山上庙宇中的巫祝却被魏家家将捆着绑到了此处。
魏劭:开口,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与母亲听!
巫祝早在途中便被魏家家将告知,定是要说出实情,这朱氏他尚且还能哄骗,但遇上了徐太夫人和魏劭,骨子里却瘫软了,忙跪地磕头求饶:
民众:(巫祝)君侯饶命,太夫人饶命。当初是郑姝给小人一笔钱,要小人言及郑姝是朱夫人贵人,就连那几场生的病,都是郑姝求的药,小人也只是按计行事……
郑楚玉:你莫要诬陷于我!
郑姝脸色全无,神志不清,已无当日娴静之态。
朱氏跌坐在地上,指着楚玉道:
朱夫人:我且将你看作亲生女儿般,你如何加害于我?!造孽哦……
若说这世上有他无法狠下心对待的女人,不会超过三个。祖母当然是一个;母亲朱氏是一个;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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