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拿起了笔在每个如墨色般的夜晚,坐在宿舍的桌前,对着泛着白光的电脑屏幕,一点一点回忆将自己与顾一野之间的所有细节变成字符。
在记忆被时间没过以致松弛之前,她要把记忆全部写出来。
回忆录全部写完的那天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她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扎着丸子头,宿舍空调呼呼作响,她在电脑屏幕上敲下最后一个字,修改文件名,拷贝到硬盘,结束一切后,起身拉开宿舍的窗帘。
刺目的阳光透过阳台的窗户落在她身上。
恍如隔世。
顾一野,我终于可以不必担心自己会忘掉你,哪怕我八十岁翻着那些文字,靠着火炉旁,一点一点回忆起曾经和你的所有点点滴滴,我也是个幸福的老太婆。
我如今,要堂堂正正地好好生活,像我曾经期盼你那样。
读研的三年秦舒的理论水平日益提高,她的导师是研究领域的权威,而她是导师临近退休前最后一位关门弟子,也将接过导师的衣钵继续在学术界深造,从事教育工作,人人都知道她前途光明。
二十四岁那年她提前拿到了学校博士的名额,也成为导师最后一位博士生。
导师主持的项目有南北几所高校的学者共同参与,他们要共同参与编写一本社科教材,她带着研究生师弟师妹到党校参与课题研究。
“师姐,听说这次来的有G大搞国防的学者诶,你说他们平时都上什么课?我们学的专业课不会也是人家的水课吧?”
“真是托咱导的福,我们居然还有机会观摩学习。”
他们跟在导师身后进入会场入座,几所高校的学者陆续到场,秦舒低头盯着会议议程,突然被身旁的师妹戳了戳。
“师姐你看。”
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一个极为清俊的男人,一米八几的身高,逆着光勾勒出那样优越的身体线条,视线里男人的面容逐渐靠近也逐渐清晰。
利落清晰的下颌线,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穿着一身军装,更重要的是那双瑞凤眼。
“王老师,”对座的那位G大的老教授喊秦舒的导师,紧接着开始向众人介绍那个男人,“这是我的硕士生当然也马上就是我的博士生了,你们没见过真人,哈哈,但是在论文作者上见过名字。”
“叫顾野。”
顾……野?
秦舒愣愣地看向对面那人,轻轻地蹙起眉,这能是巧合吗?整场会她开得漫不经心,时不时就朝对面偷瞄,对方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的迟疑逐渐被打消。
长得相似罢了。
她又不是没经历过第二个位面。
曾经那个顾一野她不也还是区分清楚了吗?
慌什么?
视线收回来,她收拢思绪回归状态,边听各位学者的发言边做通讯、记笔记。
会议结束,党校领导和几所学校的专家学者约好去聚餐,秦舒跟着导师向外走去。
“秦舒啊,我看那个小伙子不错,你是不是中意啊?”
“没有的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对象了。”
“导儿,你怎么就是觉得我该先成家才能搞学术呢?”
“年轻人该成家的时候就成家,这是伦常。”
“古板。”
“老王,老王!”身后传来一阵急呼,她回头看见是G大的那位教授还有他身旁站着的顾野,青年人身姿挺拔,此时正值盛夏,一身军装站在婆娑的树影中,好看得不像话。
两位老教授相谈甚欢,留下身后两个预备博士生沉默无言,秦舒心中的问号越打越大,顾野站在她身边,她情不自禁地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他走路的姿态,呼吸时起伏都像极了顾一野。
一路心不在焉,男人并不理睬她,她败兴再次警告自己不过是长得相似,要真是她的顾一野,他怎么可能忍住不与她讲话。
要真是她的顾一野,他见她,会比她先流泪。
他怎么会忍心让她一个人猜来猜去,劳心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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