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并不好,乌云黑压压一片,丛林里水汽充足,加之所处地区纬度低,格外闷热。
然而秦舒感觉不到汗液打湿军装厚重黏腻的不适,蚊虫叮咬的烦人,医疗队里担架上躺着的伤员低声哀嚎,有着浓重的血腥味。
秦舒的五感似乎已经不再运转,明明曾经她对气味那么敏感对光影具有充足的欣赏力,经历了真正的炮火她对文艺变得迟钝。
医疗队的军帐里不断有惨叫流血的伤员送进去送出来。
麻药供应不足,伤员只能咬着毛斤揪着床单忍痛做手术,医生用镊子穿过一片模糊的血肉将子弹头取出来。
张芳就在里面,大概已经疼昏过去了。
秦舒帮着抬伤员,思绪却始终和现实场景剥离,身陷虚无。
她想起来自己小学语文课本上讲过一个故事,一位将军中弹伤到了眼睛,为了保住视力只能不使用麻药忍痛做手术。手术过程中,他没有惨叫过一声,然而医生发现洁白的床单已经被抓破。
很多国庆档的电影都有类似的情节,看多了不免疲劳。听多了现实的惨叫,秦舒的神经委实活跃不起来。
她抬头看天,目光平静。
这地方的是热带季风气候,形成原因是什么来着?气压带风带的移动和地形?
医生掀开帐子走出来,神情悲哀,他向秦舒传达了张芳的死讯。
秦舒:哦。
秦舒平静应了一声。
张芳在接线时被敌军发现,她起身逃跑,但为时已晚,子弹穿透了胸膛,加上炮火轰击,被人用担架抬到医疗队,几乎快没了气息。
偏偏是和原定故事情节里张飞一模一样的状况。
可张成峰和刘其教受秦舒的嘱托沿着顾一野他们的路线半路对张飞进行急救。
留下的医生只好硬着头皮做手术,张芳被疼醒接着有被疼晕过去。
秦舒在帐外听清了张芳的每一句哀嚎。
她承接了死讯,却没能掉出一滴眼泪,秦舒盯着躺在白布上的尸体,默然的,内心毫无波动。
她破天荒地回想高中地理那张关于气团的图。
姜卫星:秦舒!秦舒,快把人送进去!
姜卫星喊人,双腿直直跪倒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秦舒才看见裤腿外流出的血。
而背上背着顾一野。
秦舒:什么情况?
高粱:我们来医疗队的路上碰到了流散的第二波敌人,子他们躲避的非常好,人数不多枪法很准。
高粱:子弹打过来的时候,排长正在和老顾说话,他从担架上翻下来替老顾挡了子弹。
高粱:我们带着伤员行动很不便,顾一野让我们先带着伤员走,他拖住那几个敌人,他最后把那几个人都干掉了,但自己也被手榴弹炸晕了。
秦舒盯着姜卫星背上的顾一野看。他清俊的面容上沾满干掉的血液和各种尘土,眉毛拧在一处,嘴角向下撇。
他难过的时候总是露出这样的表情。
秦舒:刘教授,张飞排长情况怎么样?能救回来么?
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点头。
万能:可以试一试。
张飞由人抬着进军帐,刘其教和张成峰也快速地换好衣服。
剩下那位医生给顾一野做基础的检查。
高粱很有眼力劲儿地把姜卫星拉走。
万能:他年轻底子好,伤势比其他几个断胳膊断腿的轻多了,我们先把那几个伤势重的手术给做了,他往后排一排。
秦舒:好。
秦舒坐在地上,左边是昏迷的顾一野,右边是等待被处理的张芳的尸体。
她死去的挚友和她命运未卜的爱人。
她很平静,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流泪,她就坐在那揣摩,下午应该是要下雨了吧 。
系统提示音被关掉,萝卜坨子缩着脖子,菜叶子都聋拉下来坐在秦舒身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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