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 (2-1)

通信连最近的变动有些集中、频繁，先有秦舒入伍不过数月就在军区话务比武里拔得头筹，顺利提干成为排长，后有山洪爆发通信连女兵加急抢救线路，师长在此次山洪中遇险。郑源脱离危险后，江南征是师长女儿的事情成为二三四师的头部新闻。

　　张芳也顾不得照料自己在洪水中泡到发白的脚掌，从被雷劈的惊诧中脱离，她就开始成天在宿舍喟叹。

张芳：啧，这么说咱们班还真是卧虎藏龙的啊，秦舒闷声拿第一，江南征转头就成了师长的亲女儿。

张芳：哎，童冰。

童冰：嗯？

　　盘腿坐在床上皱眉给脚掌上药的童冰抬头，秦舒接过碘伏瓶，拧紧瓶盖，另一边把纱布递给童冰。她们之间的关系缓解了许多，也许是架好线落地时，正巧被淹没在洪水下的钉子戳中脚心，秦舒二话不说就背起了童冰。

　　又或许更早，比如秦舒参加话务比武前夜在搜集医学和军工资料文献的同时，顺手也给因为训练成绩落后而焦虑的童冰整理了背插线口的口诀。

　　反正，童冰就像原本打算嗲毛呲牙的猫，忽然被防御对象摸了摸脑袋还放了鱼罐头，愧疚又别扭着不肯显露善意。

张芳：你不会是营长的女儿吧！

　　童冰翻了个白眼，拿起床铺上的纸团朝张芳扔过去。

童冰：我可去你的吧！

秦舒：别直接包扎，抹一点金创药。

　　童冰点头把缠了半圈的纱布重新摊开，秦舒从柜子里拿出另外一个小白瓶递过去。

童冰：话说，你家里没有军区的背景么?

　秦舒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她启唇轻声道。

秦舒：没有，我父母都是很普通的工人，念高中的最后一年父亲走了……

　　她停顿一下。惊觉自己把原世界的状况和这个位面的状况记错了。这个位面的秦舒父母的确也都是普通的工人，但是父亲还健在，会因为响应国家号召加上对受到爷爷的影响才参军的。

秦舒：所以，就来参军了。

　　秦舒囫囵地把话圆回来。排房里几个女兵的表情一滞，肉眼可见的同情心泛滥，秦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乌龙事件，索性就不多说了。不得不说，无论在原世界还是在这个位面，同龄人对她的善待和怜悯也挺可爱的。

　　张芳可管不了秦舒这些弯弯绕绕，那一瞬间她的心疼达到了顶峰——秦舒能在话务比武拿第一名，说明她原先上学时成绩一定不会差。肯定是因为父亲忽然逝世，秦舒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才选择参军的。

　　她嘴笨也不好安慰什么，况且秦舒似乎并不需要他人的安慰。于是，她选择转移话题。

张芳：秦舒你这个金疮药是顾一野给的？

童冰：对啊对啊，你和顾一野最近怎么样？

秦舒：嗯，挺好的。

　　江南征和郑源相认后，军政治部的调令下达，准备要把江南征调去军区文工团。江南征欣然同意，唱歌跳舞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赵红樱对此很不满，她曾经当做尖子兵重点培养的人，现在说调走就调走。

　　什么坚定的理想、要作像海燕一样的通信兵都不过是年少时好胜心强的说辞，有了第二选择立马翻脸走人。

秦舒：今天也是江南征到文工团报到的日子，我以为你要去送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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