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秦舒和顾一野作别。
顾一野:那封信是你给我写的么?那封关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那封信。
秦舒:你怎么猜出来的?
顾一野:直觉。
顾一野:所以,你以后可以经常给我写信么?或者给我回信也可以。
顾一野:我每周空手从收发站回来,北海和老牛都觉得我魔怔了。
秦舒点头。
秦舒:每周一封,这个频率你觉得可以么?
顾一野:非常可以!
顾一野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往往都是这样的,眼睛眯起来只留着瞳孔闪光,酒窝点在两边。唇红齿白,尤其是两颗兔牙,格外有少年感。
叫顾一野哥哥真是一种罪过,秦舒腹诽。他明明就是一个没开化的小毛孩儿。
江南征坐在宿舍的椅子上发呆,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她今天约了顾一野到八月镇小聚一下来庆祝自己的生日,结果在公交车站等了将近一个上午,反而等到了之前说来师部看老乡的高粱。
高粱这个傻大个推着自行车,见了江南征乐呵呵地打招呼。江南征因为迟迟未能见到顾一野而烦躁,她没心情调动自己的语言去回应高粱的示好。
她一开口就是问——顾一野呢?
多么直白的问句。
高粱:我哪知道顾骡子在哪儿?兴许是去哪个小女兵了吧。
命运一切的排兵布阵,冥冥之中都有它独到的章法。
江南征负气,她凭什么要在车站等人等这么久,骨子里的好强从未消退过。高粱软磨硬泡,于是江南征一鼓作气更换了约会对象,她带着高粱一起去了沙滩和老三连的烈士陵墓。
高粱捡起一个带花纹的贝壳递给江南征,在他的印象里,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带着花纹的东西,碎花裙子、带粉色花纹的丝巾等等。反正他觉得好看的东西都应该送给江南征。
江南征:这个是虎斑贝。
在江南征眼里虎斑贝可以是一首诗歌,但是在高粱眼里它顶多算个漂亮贝壳。但是无所谓了,江南征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虎斑贝就虎斑贝,诗歌就诗歌,只要她喜欢。
江南征:高粱,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很好。
高粱:那你对我也好不就得了。
江南征:高粱,这不一样!我只能像战友那样对你好,只能像战友那样,我不能再说下去了,会伤害到你。
高粱:行,我明白了。不过,江南征,我呢,还是得提醒你一句
高粱:人家顾一野有喜欢的姑娘,你也别在他身上太费功夫。
高粱用他匮乏的语言告诉江南征,这一个月以来顾一野每周都往收发站跑为了等一个姑娘给他写信。江南征起初很不屑甚至很无奈,顾一野等的就是她写的信。
是的,他们从郑州火车站的军事演习就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江南征坚信,顾一野是喜欢她的。
这份笃定在回来的路上逐渐干瘪,酿出了一丝质疑和苦涩的味道。高粱说,顾一野经常翻开看的那封信的字迹是锋利的,顾一野后来总是讲“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大道理,并且很骄傲地跟他们讲这是一个姑娘告诉他的话。
宿舍里总是平静沉默的那个姑娘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灿烂到刺眼,秦舒把挎包摘下来扔到床上,她递给江南征一个贝壳风铃。
秦舒:江南征,这是顾一野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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