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错愕,“那是我的猫!”
阮澜烛不以为意,“等你加入黑曜石,凌凌的猫也是我的猫。”
这什么强盗逻辑?而且他还没说要加入黑曜石吧?!凌久时气笑了,正想反驳回去,就见青禾抱着自家爱猫一脸期待地看过来,那双落满星辉的璀璨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凌久时瞬间说不出一个“不”字。
最后的结果是,凌久时一言不发地坐在阮澜烛的豪车后座上,哀怨地盯着副驾驶座上亲亲密密仿佛才是一家人的一人一宠。
从凌久时租的房子开出不远是一片闹市,等红绿灯的时候,凌久时不再去看前面令他又羡又妒的画面——羡慕青禾轻而易举博得自家爱猫栗子的好感,他这个主人反而总被栗子嫌弃不肯亲近;嫉妒则是因为他到现在还未牵过青禾的小手,栗子却能窝在美人怀里亲香不已占尽便宜。
甚至说不清楚到底羡慕多一点还是嫉妒多一点,总之心情万分复杂的凌久时选择眼不见为净,侧头看向车窗外,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他眼帘。
依旧穿着雪村出品的厚实棉袄,脸上沾着干涸的血迹,满身狼狈头发凌乱,一脸惊慌恐惧的程文疯疯癫癫地出现在街道上,不时抓着路过的行人说着什么,吓得周围的人纷纷避开,生怕被疯子缠上捅上一刀。
“是程文!”凌久时认出对方的身份,急忙解开安全带,开车门下车,追了过去。
“凌久时!”阮澜烛一惊,但他是司机,不能丢下车子和青禾不管,而且刚巧红灯转绿,只能先启动车子,准备找个合适的地方停车再返回去找人。
凌久时冲动之下跑下车,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找到程文,验证游戏残酷后果的真实性。
这片区域人流量很大,加上程文自己漫无目的地乱窜,凌久时追了许久,几次差点跟丢。
经过一家烧鹅店时,凌久时猝不及防与从店里出来的女顾客撞了个正着。
“对不起!”凌久时连忙道歉,扶住对方的肩膀避免她摔倒。
“没关系……余凌凌!”惊讶的女音响起,凌久时低头,正对上王潇依的脸。
“王潇依!”凌久时又惊又喜,“你还记得我?那你一定也记得程文对吧?我刚刚看到他了!”
“程文?他在哪?”王潇依在雪村遭遇程文追杀时又怕又恨,但之后程文遭受打击精神失常,一路被她牵着绳子走,王潇依又可怜起对方来。
凌久时指着前面,“他就在那”
话还没说完,尖锐的刹车声与碰撞声响起,两人立刻看过去,就见到程文跌坐在马路边上,前面停着一辆打斜的面包车,以及倒地的外卖小电驴。
凌久时悚然一惊,连忙撑着护栏跳了过去,因为出车祸的缘故,附近的行车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因此凌久时畅通无阻地跑到程文身边。
程文毫发无损,指着车头的方向,似乎受惊过度,话语呢喃不清,“死、死、死人……张、张……”
凌久时小跑到车头的方向,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外卖小哥赫然是死在山神庙的张子双。
凌久时踉跄着退后,想到什么,又跑到面包车驾驶位,透过车窗,正好看到因抬树触犯规则而死的三个男人之一趴在方向盘上,额头渗出鲜血,眼睛紧闭,不知生死。
“果然……在游戏里死亡的人,现实里也会死……”带着颤抖哭腔的声音忽然传进凌久时耳蜗,王潇依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捂着嘴,眼泪蓄满眼眶。
如果说之前凌久时还对此心存侥幸,直到在现实里直面游戏失败者的死亡之后,通通化作泡影,死神的镰刀浮在头顶上方,随时可能落下。
恐惧紧紧揪住他们的心脏,阴影之下,他们无处可逃。
很快救护车警车相继到达现场,凌久时和王潇依被当成围观路人赶到一边,程文和两个死者被抬上担架带走了。
警戒线外聚集了一层围观的路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凌久时不知自己是怎么和王潇依道的别,浑浑噩噩地往回走,脑袋里乱哄哄的找不到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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