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钧案查的并不容易,尔康承认宴会那日与何思钧过从亲密,但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以往并不熟悉,只是欣赏他的书法才华,听他说不日将参加朝考,写字是为交流书法,送他是为祝福之意,并非暗示其他。宴会之后,两人只见过一次,便是何思钧入选了翰林院,去学士府拜访报喜,带了些水果特产,尔康全然不知随从曾同他去丰绅宜绵处,更未托请照顾。
而何思钧坚持称随从是尔康派去的,意欲帮他入仕,方便日后结党。
丰绅宜绵持中,称尔康未亲口交代他什么,但那随从是尔康心腹,他当然以为是尔康之意。
如此随从的证词就成了关键,偏偏随从同何思钧说法一致,咬定尔康徇私,几经提讯不改,随从还供出,尔康为了答谢丰绅宜绵相帮,在御前保举他为参赞军事,镇压苗民起义,以立功封赏。丰绅宜绵对此称,尔康只与他聊过兵战之事,并未提及何思钧,不过镇压成功被封赏后,他也私以为是答谢。
永琪密切关注,有案子的消息都是第一时间审问。
这日,他看过舒常呈上来的案卷后,细思其中关窍,对众臣道:“当时镇压苗民起义迫在眉睫,朕询问军机处合适人选,是军机处合议认为丰绅宜绵堪当大任,并非额驸独自保举,这点有军机处保举的折子为凭,”为了保证公正,又问军机处诸臣:“额驸保举的时候有异常的举动吗?有没有威逼利诱你们?”
军机处诸臣纷纷否认,一位重臣答道:“回皇上,当时您问的急,军机处半日之内就要答复,确实是额驸先提议保举丰绅宜绵的,他说和丰绅宜绵谈起过排兵布阵,发现他很老道,可以考虑,只是建议,军机处几位大臣综合比较了几个人选,多数人同意额驸的提议,主要还是因为丰绅宜绵是将门之子,随父和琳镇压过贵州起义,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丰绅宜绵的确兵贵神速,镇压的事情办的很非常好,”永琪又道:“现在丰绅宜绵、朝考主考官、何思钧徇私舞弊没有争议,但额驸从没亲自授意丰绅宜绵帮何思钧,丰绅宜绵也证实了这点,况且何思钧自始至终都没提向额驸行过贿,既然他和随从都说额驸主使,哪有不给主使行贿的道理?这也说不通。额驸一向为官清廉,有口皆碑,他和何思钧很少往来,仅仅一两面之缘,就帮这么大的忙,根本得不偿失,仅凭随从的证词不足为信!”
舒常也赞同,试问:“那皇上的意思是?”
永琪重重道:“朕的意思是秉公执法,确保铁证如山。”
“可是随从并未翻供,是否要开始刑讯?”
永琪谆谆教导:“朕一直反对刑讯逼供,但自古律例如此,也有可取之处,请诸卿切记,乱世才用重典,理乱才用重刑,用刑是最后的手段,一定要慎重!对那些有了证据硬不交代的,可以适当用一下,只要还有其他办法,就不要动用。”
众臣皆颔首受教。
“像这个案子,远不到用刑取供的地步,这个随从和何思钧是什么关系,有没有私相授受,总不至于查不出痕迹吧?”永琪不能表现出过度干预,点到为止:“你们三法司比朕懂怎么查案,用心去查就是了,朕再嘱咐一句,看好随从的安全,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朕唯你们是问!”
三法司众臣揣度圣意,皇上显然怀疑这是有人存心构陷,眼下已经定了查案方向,事关皇家颜面,遂更加谨慎行事。
可越要谨慎,越快不了,紫薇再沉得住气,过了这些天还没进展,也禁不住忧心忡忡。
她虽未进宫,但永琪能体会她的心情,自己也很着急,三法司循过于规蹈矩,不擅机变,福康安体察圣意,献上一计,派人前去监牢假装灭口随从,让随从误以为是幕后主使过河拆桥,诱其招供。
永琪觉得可行,便交给福康安去办,同时让其联合傅恒、阿桂、海兰察等三十余武将上书为尔康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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