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7：面圣

陆绎在桥头看她弹奏箜篌。一曲《桃夭》结束，他才近身。

岸芷汀兰一直守在她的身侧，见陆绎来了，也没有退步的意思，反而是上前了几步，齐齐挡住了陆绎。

陆绎：在不远处停下，开口问道：“你今早去了何处？”

扶光：重复：“今早？”

我沉吟一刻，指尖搭在琴弦上。

扶光：“自然是在府里，我谈了几个时辰的箜篌，府里人都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静默着看我，叫我有了几分心虚。我想要叫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叫他陆绎吧，有些太过冷淡，但要是叫他夫君，我也说不出口。更何况我还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来问我这个问题。莫不是我之前让他看见了？

想到这里，我更加心虚。

陆绎：“无事。只是圣上要我们今日午时去宫中同他用膳，如今已是巳时，也不早了。”

扶光：反应过来：“嗯。”

宫内不必宫外，世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当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开始，一言一行便早已让宫中的耳目监视着。稍不留神，便会叫人抓住把柄，惹来祸端。

我同陆绎并排走着，身前是为我们带路的公公。一路行至大殿，收了陆绎的武器，才见帝王。

严世蕃和他的父亲严嵩也在。

我顿了一下，圣心难测，不知道圣上把我们两家聚起来做什么。陆绎倒是沉得住气，行礼后，神色自若的引着我入座。

帝王宴席，豪华奢侈自是没的说。大殿正中，歌舞升平，我默默的看向陆绎，目光恰好与他相撞。

他冷冷的看我，但似乎他原本就是那样看人，我对上他的目光，朱唇微启。

扶光：“怎么？”

陆绎：“京城第一才女？”陆绎尾调上挑，问我。

他这么问，反倒让我有些吃惊。惊讶于他问的内容，不像是他会关注的事。

扶光：谦虚：“……虚名而已。”

陆绎：颇为认同的点头：“确实。”

扶光：语塞：“……”

陆绎：语塞之时，他忽然靠近我耳畔，又沉声道：“不过《桃夭》一曲，尤为出众。”

“哈哈哈，陆卿啊，看来朕给你指的这桩姻缘，可是合了你的意了！”

陆绎在圣上出声的那一刻与我拉开距离，又换上了一副欣喜模样。他满含柔情的看着我，而后起身谢过圣恩。

我毫无波澜的紧跟着起身。

耳廓却是红得通透。

陆绎啊陆绎……明明在新婚之夜约法三章了，为何还总是利用我……

我面上维持着大度得体的笑，内心确是五味杂陈。一种被利用的不甘在心头荡漾，夹杂着少的可怜的少女情丝，矛盾复杂的纠结在一起。

用过膳后，我们便被带着去打捶丸。这东西我不了解，但也知道是京城纨绔们常玩的项目。日头正烈，我躲在伞下，远远的望着几人。

他们的对话听得并不真切，但隐隐约约能看见陆绎的嘴型，似是同曹昆有关。

不久后，我便被陆绎带着离了宫。我那表叔……一把扇子玩的飞起，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又指了指扇面的图案。

扶光：“陆绎……”

我走在后面，他没有回答。

扶光：又叫了两声过后，这才微怒：“陆绎！”

陆绎：“怎么了？”终于止住脚步，回头疑惑的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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