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长大了

「九点鸡眼黄沙，龙脊背，速来。」

我盯着短信，思索许久。

终于，一道推门声打破了宅子里长久的静谧，微乎其微的脚步声愈发接近。

我抬眼看来人:“回来了？”

“嗯。”

他提着一大袋的青菜水果，递给我一些零钱:“这是剩余的。”

我点头，指了指房内:“先放冰箱里，今晚去收货。”

他默不作声，低着头安静的离开。

这里是杭州的一处住址，四合院，很大，但也冷清。

刚刚买菜归来的人是张起灵，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自从几十年前从陈皮阿四那里找到张起灵，我就再次义务做起了监护人的工作。虽然现在大多时候是我使唤他，但他也没什么不满（有不满也不会说出来，那是一个闷葫芦）

这几十年间带着他也不算辛苦，至少张起灵在原来的张家学的本事确实不错，偶尔下一次墓赚点钱，他也能全身而退。

我靠在椅上，眼睛望着天空，心里却是想着吴三省这则短信的意义。

吴三省的老爹吴老狗与我是故交，我记得当年在长沙，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认识了很多人。但那一段时间却不能给我留下什么印象，我对长沙唯一的印象，可能也就是那座矿山。

矿山里究竟有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渐渐忘却。但还是记得，自打矿山之事完结过后，长沙老九门就卷入了汪臧海布下的暗网之中，张起灵也因此被囚禁了好些年。

等到张起灵收拾好，我们这才坐上我的跑车前往吴三省的居所。

他穿着蓝色连帽衫，帽子盖着，头发稍微遮住了眉眼。我系好安全带，侧目看他时，这才发现。

“头发是不是长长了？”

“有点。”他抿了抿唇，接着侧过脸看我，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他好像与这种微长的头发适配度太高，微冷的眼眸藏在细碎的之下，显得神秘莫测。

我愣了一下，那双黑色眼眸静静的看着我，幽深又静谧。从这时候我才怅然发觉，原来张起灵已经从我在墨脱抱回来的那个幼婴变成了如今人高马大的男人。

“啧……过几天剪了。头发遮住眼睛挡视线。”

我收回目光，启动跑车。

张起灵也仅仅只是转过头，端正的坐在副驾上。

如今是二月，初春。所以大街上还保留着新年的点点痕迹，譬如粘贴在门前的对联，又譬如小孩们过年换上的大红新衣什么的。

张起灵的衣柜里全是蓝色连帽衫各式冲锋衣以及平时下墓要用的装备。我想了一下，要不要给他买点日常的衣服，但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心思。

他生得太好看，容易招桃花。

要是被哪个小姑娘看上缠住在一起了，还得像我一样经历爱别离之类的东西，那真是得不偿失。更何况张起灵不能像我和瞎子一样很好的打理黑白两道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同。我内心叹了口气，有时候外貌太过出众也不算什么好事。

一路开到吴三省的住所，停下就看见吴三省站在门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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