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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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处的秘密压迫着脑神经，那些个瞬间都随着记忆寄存在这一颗颗巧克力深处，难以下咽。

缓缓闭上眼睛，眼眸止不住的颤抖，却又扯着一丝嘴角带着上扬。止不住的泪滴大颗滑落。

他的眼睫垂下，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底翻滚。抬起手，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这似熔岩的温热冲到了咽喉处让他发不出声来。

张桂源：“不哭了。”

应声而落，她伸手从他手臂下穿过，环住他的腰身，一再收紧手臂。细软的发丝被吹起，他没有躲避，喉结跟着下沉。

突如其来的拥抱打乱了所有的思绪，胸前柔软的触感使他不敢大声说话，只好轻微细语。

张桂源：“怎么了，你给我说。”

怀里的女孩却抽噎起来，大颗泪珠滴落浸湿了胸前的一片衣服。他眼睫垂下，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头顶感知她的存在。

程识：“陈奕恒，他如果回不来了怎么办。”

是深无底的愧疚和歉意。

出院前去重症监护室看了陈奕恒。躺在被玻璃挡住的病床上，机器运做声盖过了细微的呼吸声，就像是他的痕迹被抹除。

该多痛啊。

他伤的并不深，已经脱离危险。死与活不过是一念之间，此时的陈奕恒不想活，他一直在自我放弃。

一直这样，也不过是植物人。

张桂源：“啊？陈奕恒怎么了。”

张桂源不知道这里面深深浅浅的阴谋，他也不该知道。好人就该有好报，老天不要再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了。

无论是张桂源，还是左奇函。

张桂源：“你呢，你还好吗？”

为什么揭开保护罩漏出自己真实的一幕，不是坚强无畏而是遇到委屈也想偷偷哭的小女孩。是对于自己吗。

是或不是，我都舍不得你哭。

程识只轻微摇头，她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说该怎么说。那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自己违背了奶奶会受到生命危险吗。

不敢赌。

程识：“我没事。”

这个怀抱自己似乎了好久，但直到死去那天都没有实现。如今感知到这令人贪恋的香味和数不尽的安全却只想哭。

劫后逢生。

程识一直以为自己铁石心肠，除了奶奶或许没人能撼动自己的心，她不是圣母也不会再因为别人而落泪。

直到陈奕恒奄奄一息的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挡刀的那一幕就像电影一遍又一遍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才知道，她错了。

想过再多，还是原来的程识。

她哭的是毫无血气的陈奕恒，而不是为自己挡刀的陈奕恒。笑起来那么甜的一个人，就再也不会扬起嘴角了。

一切都是自己。

张桂源：“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说。”

嗯……

张桂源：“没事，等你想说了，我随时听着。”

大手抚摸上女孩细软的发丝，轻揉几下。胸前被温热浸湿的布料贴在皮肤上，热热的，烫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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