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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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家是温暖的港湾，那学校就是残酷的地狱了。程识不喜欢清风，从始至终。这所学校夹杂了太多不好的回忆和无法撼动的势力。

再次踏足，还是会讨厌。

她回来是张桂源没想到的，偷假条也要跑出校门的程识刚走三天就回来属实有些不可思议。但她回来了，自己也放心。

张桂源：“怎么样，你奶奶还好吗？”

程识看了眼桌面上散布的几十张试卷，收拾起来塞进课桌里。即使在长时间没有碰过课本但刻在骨子里的那些记忆是抹不掉的。

那些化学公式和英语单词。

程识：“当然啊。”

程识：“三天，这么多？”

少年摸了摸后脑勺，就猜到了程识会说这么一句话。本来想帮帮她给写了的，但这字迹也不太一样啊。

况且，即使程识说过自己再也不想考学，张桂源也不想让她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张桂源：“马上高三了啊，肯定多。”

张桂源：“尽量写一些吗。”

语落下就看到女孩把剩下试卷翻折几下塞入课桌，看都不带多看几眼的。有几张顺着滑了下来也没有在捡起，踩上了几个脚印。

嗯……算了。

张桂源：“对了，校庆马上到了。”

张桂源：“听说今年是一个女孩子被资助了。”

程识正准备趴下就听到了他的话，心里竟然有一丝失落。一直因为王予桐的话执着于回家，却忘了想给陈奕恒说让他找校委会报名。

陈奕恒成绩虽然算不上太好，但很上进。上次自己没参与的月考，他的排名进入了年纪前一百五。张桂源还是稳居第一。

恰好，投资投的就是成绩不算太好但努力上进的学生，陈奕恒刚好占满。

真是可惜。

程识：“谁啊？几班的？”

张桂源：“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

张桂源：“其实我挺希望是你的，想让你考出去。”

张桂源：“然后看世界。”

这些话是那么熟悉。是另一个时空的程识与他之间的约定。可惜，是以前的程识，不是现在的。

现在的程识，没有那么多远大理想，只想毕业后有个小工作能陪着自己爱的人爱自己的人。

程识：“那你努力吧。”

程识：“我相信你。”

该怎么开口诉说，这不是她的错。人心是会被烈火化为灰烬的，而不是坚韧不畏任何世事。

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付诸于更多事物了，即使说自己也不甘心与只落后于此。

所以，张桂源请代替我，走出去。

程识趴在臂弯里，许多回忆一触即发。张桂源应该是自己春心萌动时第一个喜欢上的少年，他身上有着许多男生没有的品质。

比如，果敢、诚信、青春。

这个年纪，不懂什么是喜欢，更称不上爱。对彼此最大的爱意或许也就是粘在一起说些肉麻的话，这可太不是程识的作风了。

以前真的想和张桂源在一起过。憧憬他怀抱的温度和眼睫里的倒影，只是事过变迁。张桂源还是以前的张桂源。

程识不是以前的程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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