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45

萧瑟闻言沉默了，司空城主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却又好像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他想起这几日蓝桦偶尔露出的疲态，想起他时不时按压心口的小动作，想起他望着窗外时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串联起来，在他脑海中越来也清晰，形成一部清晰的默片，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他一直逃避的真相：蓝桦的身体，恐怕早就出现了问题。

以蓝桦的聪慧，不可能察觉不到自身的异样。可是，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装作没事人一样？萧瑟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变得困难。难道，蓝桦的身体出现问题，和他有关？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便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想起这四年来，是蓝桦不顾一切地为他疗伤，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难道，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难道，蓝桦是因为救他，才导致身体出现了问题？

萧瑟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崩溃。他宁愿蓝桦是因为其他原因才隐瞒病情，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因他而起。他怕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也无法面对因此而愧疚自责的自己。

司空长风看着萧瑟，这孩子虽非他的弟子，但也算得上是他的晚辈，更何况还是琅琊王让他护着的人。他如何看不出萧瑟此刻的低落消沉并非仅仅是对蓝桦病情的担忧，更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和自责压在他心头。

“萧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司空长风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萧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道：“我应该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看着不愿意把猜测告诉他的萧瑟，“你啊……”司空长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你真当老夫看不出来吗？蓝桦身体的事情你猜测和你有关是不是，还是和当时他给你治疗隐脉的事有关，对不对？”

萧瑟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敢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口，他怕一旦说出口，就会变成现实，让他无法承受。

“萧瑟，”司空长风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尽早说开。你这样憋在心里，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对蓝桦的病情也没有任何帮助。”

他拍了拍萧瑟的肩膀，眼中满是关切，“你真的想要知道什么，你要问蓝桦，看你们之间的感情，只要你问，蓝桦基本上都会回答你，用不着你在这里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更何况给你治疗后蓝桦突破到神游玄境了吧，蓝桦身体的事情和你关系不大！”

“可是……”萧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司空长风打断了他，“你啊，就是想太多了。蓝桦那孩子虽然看着冷清，但心思细腻着呢，你有什么心事藏在心中，他或许一眼就看出来了。”

司空长风顿了顿，又道：“再说了，就算蓝桦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他自己要承担的，你瞎担心什么？你能做的，就是在他身边陪着他，支持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把自己困在心魔里。”

萧瑟听着司空长风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司空长风是为了他好，也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蓝桦，可是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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