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63）

巫王神情难看道：“圣女，能让我探看一下你的蛊虫吗？”

荣辰点了点头，也不见巫王有何动作，想来是用自己体内的蛊虫在探看。

巫王眉头紧皱，喃喃说：“的确是情人蛊！怎么可能呢？‘有情人养情人蛊，断肠人成断肠蛊’，情人蛊和其他蛊都不同，必须要一对情人心甘情愿，才能种蛊，他若不是圣女的情郎，怎么可能给他种下情人蛊？”

小夭：你可大大比不上你的先祖，太拘泥于前人的经验了。猛虎生于山野是百兽之王，但如果长于斗室，不过是大一点的野猫。蛊虫不是死物，所以蛊术才变幻莫测。”

巫王心中百般不解，可有些话不好再说，只得敷衍道：“姑娘教训的是，圣女体内的蛊虫的确不同于一般的蛊虫，想来圣女和那人都有特异之处。”

巫王都弄不清楚了什么问题，荣辰就更不清楚了。

自从中蛊，只能相柳感受到她，她却从没有感受到他。

荣辰：如何解蛊？

巫王的脸皱成了一团，说道：“要么同心而生，要么离心而死，情人蛊一旦种下，无法可解。我刚才还想说，这也是为什么很少有人养它的原因，只有一些执拗的女子才会养此蛊，即使养成，也很难找到男子愿意种蛊。”

小夭愣住，半晌后，才缓缓问：“如果种了情人蛊的一人死了，另一人会如何？”

巫王叹了口气：“我们九黎族的歌谣说‘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鹣鹣不独飞，水中鸳鸯会双死。’”

小夭怔怔地看着荣辰，猛地抓紧了她的手。

荣辰：（安抚的拍了拍小夭抓着自己的手）别担心！巫王的话不能全当真。巫王说，只有情人才能种情人蛊，我和相柳可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依旧种了情人蛊。

巫王惶恐道：“圣女，你可千万别乱来，小心为上。”

回去桃林的路上，涂山璟看出小夭有话要和荣辰说，特意避开来。

小夭：你是为了解蛊来九黎见巫王。

#荣辰：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我是回来祭拜祖母的。

小夭：祭拜祖母，你祖母难道和我爹一样出身九黎？

#荣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解释道）九黎是贱民，男子生而为奴、女子生而为婢，每隔二三十年，九黎的少年和少女就会被送出山去做奴隶，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一去再无消息，永远回不了家。

小夭：抱歉，我不知道。

中原很少有和九黎相关的消息传出，因此不知情的外人对九黎族最大的印象便是神秘。

荣辰：不必道歉，又不是你的错。当年我祖母辗转流落到辰荣，因为祖母出身九黎，九黎人善蛊善毒，祖父当年为著《神农本草经》一身尝百草，很多次中毒性命垂危，都是被我祖母救回来的，后来祖父建立辰荣国赏赐有功之臣，便除了祖母的奴籍，后来祖母为了庇护九黎族，委身祖父。

#小夭：所以之前九黎是在辰荣的庇护下生存。

荣辰：没错，在祖母之后庇护九黎的是赤宸将军。后来辰荣灭国，赤宸将军战死，九黎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处境，幸好辰荣王现在愿意庇护九黎。

#小夭：你什么时候知道父……皓翎王庇护九黎之事？

荣辰：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身为辰荣王的后代，不可能不关心辰荣的子民。你没有注意到吗？辰荣的覆灭西炎虽占大部分原因可若不是皓翎的冷眼旁观，辰荣未必会那么快灭国，可无论是洪江叔叔还是辰荣义军，包括我本人在内都对皓翎王没有任何仇视之处，一门心思的和西炎死磕。

#小夭：为什么？

荣辰：因为辰荣义军感念皓翎的庇护之恩，被皓翎接受的辰荣子民受到了平等待遇，并没有因为国家的覆灭在皓翎受到差别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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