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兵不动

晚上

【地点】：杭州行宫，汇芳书院

“属下邓子越参见端王殿下，荣安县主。”一身夜行衣的男子说着，向面前的二人行了一礼。

虽然不知道来者是何身份，但李承泽还是手势示意男子平身。

“谢殿下。”

“一路上可有人尾随？”秦微宁问。

“县主放心。属下的身份和履历都是鉴察院精心伪造过的，在三大坊内做卧底也不是一天两天。只要不长时间消失，就不会引人怀疑。”

“那就好。既然时间宝贵，那你便捡重要的说。”

“县主所料不错，其实明家早就把真正的三大坊隐匿了起来。表面上能看到的三大坊的工人和库房，其实都是用来应付官府的。他们给所有工人以及他们的家人都喂了毒药，然后再定期发放解药，所以不怕会有人说出去。”

“那你呢？身子可有碍？”秦微宁问。

“谢县主关心，属下无事。属下一早就服了三处给的解毒丸，不敢说百毒不侵，至少寻常毒药是无用的。”

“那就好。此事本宫和殿下已经知晓，你且先回去继续卧底，小心搜集证据。待时机成熟铲除明家之时你必定是头功，本宫和殿下都会重重有赏。”

“属下明白。”邓子越说完又是一礼，随后便径自离开了。

“从前只听过许多商行会有两套账本，没想到这明家居然这般的胆大包天。”待邓子越离开后，李承泽语气不忿道。

“对于庆国来说，拥有玻璃、制糖和肥皂生产能力的三大坊就是聚宝盆。只要拥有这些，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入账。日子久了，明家不甘于依旧只当一条看门狗也是正常。”不同于出身皇室的李承泽觉得臣子和奴才要忠君是理所应当，从小打理产业庶务的秦微宁对于下人的背叛显然更加的习以为常。

“那你以为，接下来该当如何？”李承泽问。

“你如今若是贸然出手料理明家，人多口杂难保不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所以稳妥起见，还是先等一等为好。你懂的。”

“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如何看出三大坊中有异的？”李承泽又问。

“我虽未曾来过杭州，但我记得鉴察院的卷册上有清楚的记载。三大坊的库房巨大，内部甚至铺设有传送轨道，上面运送着装有货物的木箱，看起来就如同绵延的山脉一般。”

“但是今天我们在三大坊，却没有看到这些。”李承泽接过秦微宁的话道。

“从最开始的借口试图阻拦，到后来不断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前来“问安”，这些反常行为除了说明他明青达心里有鬼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解释。”

见李承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秦微宁主动道：“想问什么就问。”

“那个邓子越……”

“他不是我安插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能算是我的人。”坐在梳妆台前的秦微宁一边拆头一边道：“行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灰鹞，送殿下回寝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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