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始终板着脸不着痕迹将胳膊从那女公子怀里抽了出来。
“母妃已然歇息,谁给你的胆子,敢擅闯永安宫!”他的声音依旧冷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丝毫不因对方是自己的表妹而纵容半分。
越氏女公子急忙辩解:“这程家妹妹不懂规矩,推了蓠儿也就罢了,竟还将姑母赐给蓠儿的金玉海棠簪子给折断了,如此无法无天,对越娘娘有所不敬,此番蓠儿是想将其交给姑母严惩。一时情急,适才……”
三皇子闻言眼含审视望过来。
程幼薇冷声道:“我再说一遍,我刚才跟本就未曾碰她。”
“那我这发簪又会如何折断?”
“当然是为了冤枉我。”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那婢女是你的人,自然你说了算,这簪子也是你自己摔得,我为何要抵赖?”
“你!”越氏女公子双目圆睁,气得几乎要喷出火来,抬手就要扇下去。
小女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即将落下的掌心,顺势狠狠地一甩,越蓠显些一个踉跄。程幼薇眼底透着坚决,“既然这是越娘娘赏赐之物,女公子如此珍视,还带出来各种招摇作何?”
越蓠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再加上父兄在朝的威望,于各世家子弟贵女中乃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自然是养出了一副骄纵的性子,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军户之女。
“你是个什么……”越蓠正要发作之时,忽然被一声男音喝断。
“够了!要在本殿跟前将汝阳王府斗殴一事再上演一遍吗!”
三皇子吼声如雷,震地四周空气都为之一颤。不仅将所谓的表妹吼地得脸色泛白,连程幼薇也跟着都吓了一跳。
越氏女公子只好举着那支簪子,朝着文子端故作委屈,声音带着几分娇嗔,
“三表兄,谁人不知此女顽劣不堪,在裕昌郡主生辰宴上打了王姈,她什么做不出来,三表兄!你可要为篱儿做主。”
文子端目光如冰,冷声喝道:“越蓠,你身在宫中多年,难道不懂宫规吗!在永安宫前大呼大叫,成何体统!”
“还有你——”男人侧过眸子正欲要数落。
“等会。”谁知程幼薇竟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文子端未曾想过这女娘居然敢这般言语,一时未曾反应:“……”
程幼薇自始至终盯着越蓠举在眼前那朵断成两截的海棠花瓣上,却发现了一丝端倪,她一把将那簪子从越蓠手中抢了过来。只见那断口处出竟有浅黄色的痕迹,如今结成了块状,不是很明显,小女娘将其放在鼻下闻了闻,有一种淡淡的腥味。和嫋嫋阿姊时常做木工时用的鳔胶味道甚是相似。
“呵。”小女娘心下冷笑。
“臣女知晓三殿下要说臣女不知礼数,行为不端,但在此之前,请允许臣女自辩清白。”
女娘那双往日总是清澈见底灵动又狡黠的琥珀色眼眸,忽然变得极其幽深沉静,
“女公子张口闭口此物乃是越娘娘赏赐之物,为何这断裂处沾有鳔胶?难道这簪子先前断过?如此,女公子口口声声称之臣女摔断,莫不是栽赃臣女?”
此话一出,文子端从程幼薇手里拿过簪子,仔细打量。
“这……”一直万丈气焰的越蓠顿时哑口无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时间倒回到几日前,当时得知陛下安排文子端选三皇子妃时,特派遣他前去汝阳王府送礼由此相看都城里的高门贵女,越蓠一时气愤将桌案之物全扫到了地上,不慎将那支簪子上的海棠花瓣摔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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