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程幼薇心里咯噔一下,这厮要做什么,莫非是要揭穿自己?他这么看着我干嘛?妈呀!他怎么还不走,快要装不下去了,他——
忽然,手上传来一阵暖意,这触感应当是一个铜制的手炉,内里的火炭既不烫也不凉,温度恰到好处。
原是程姎接过凌不疑递来的手炉,一边将程幼薇冰凉的指尖搭了上去。
一旁的裕昌郡主见此情景,气得银牙紧咬,手中的锦帕已经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几乎要撕裂开来。
等站起来的凌不疑已经恢复了往常冷厉的神色,玄衣墨发,下颌线条硬朗,一双冷眸静静朝着四周扫了过去,他驰骋沙场多年,浑身散发着无形之中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诸位!”凌不疑从身后拿出一截被砍断的麻绳,“这是我手下侍卫方才在花园之中拾得的绊马绳,这绳尾之上还有府上印记,老王妃若是想学人查案,则需要证据,而这,就是证据。”
凌不疑说完,将那绊马绳往堂上这么一扔,绳索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王姈听着这声音,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眼神开始闪躲。
淳于氏还想着做最后的倔强,“子晟,你可真有意思,怎么还把一堆烂绳子捡回来了?”
凌不疑一字一顿,目光锐利,
“我说了这是绊马绳,城阳侯夫人若是不信,可看一下楼家女公子的双手,她害人不成,手还被绊马绳给磨破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此举,甚蠢!”
这一番话如同一记重锤,将那些意图庇护王姈的人打得哑口无言。
汝阳王妃见罢,欲挽回一些颜面,“子晟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家事而已。”
“此事关乎性命,老王妃若是审理不清,明日廷尉府,我亲自审问。”凌不疑的声音冷峻而坚定,仿佛铁石般不可动摇。
众人见他抬步离去,心中都不由得一阵发怵。那廷尉府是何地,自然是审重犯之所,凡是进去之人多半身上不会有一块好皮肉,谁也不敢轻易触碰。
汝阳王妃见状自是也无法再作袒护,将此事归咎于是小女娘之间玩闹,此事作罢。
……
程老爹官秩刚升上来,程家在都城和那些高门大户才渐渐有了来往。这头一次出门参加宴会,就闹出了这般大的笑话,萧元漪带着程姎已经气得拂袖而去,临走前特意叮嘱儿子们一定要把人带回家,否则就要拿他们问罪。
程幼薇是被自家阿兄们从汝阳王府里给抬出来的。程少宫抱头,程颂抬脚,一前一后刚跨出了王府的大门,几人正在门前等着仆从将马车牵过来。忽然见小女娘睁着一只眼睛四处瞅了瞅。
“小妹没事啊!”程少宫一喜。
“说的什么话!”程颂一巴掌拍上了程少宫的脑壳:“你还巴着小妹有事啊?”
就在兄弟二人日常打闹间,从汝阳王府门前又走出一个矜贵夺目的身影……
“次兄,三兄,你……你挡着点。”小女娘唰地躲在程颂身后,紧紧抓着二人的衣襟。
兄弟俩上回在顺同医馆见过三皇子,于是相继躬身行礼,小女娘抓着阿兄背后的衣裳,侧头不敢抬眸。
三皇子只是凉沁沁扫了她一眼,随后跨上了那辆华贵的马车。
瞧着程少宫站的笔直,一副肃立的姿态,程幼薇发问道,“三兄好像也很怕他?”
程颂接过话茬:“三皇子为人执法严明,杀伐果断,就连身边的亲友犯错也是严惩不贷。你三兄平日里虽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在三皇子面前,也被那通身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万一有个好歹,那不是被人抓把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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