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程府安生了不少,大母没有再同以往那般吵闹,只是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媪,大家都叫她胡媪。
据少商说,胡媪是程幼薇离开家那日阿父将她请来的,胡媪和大母年少时一同长大,还是个手帕交,后来因为兵荒马乱失去了联系。
听说大母抱着她哭时,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情义感人,情深义重。
有了胡媪的陪伴和劝解,想来大母应当是认清了现实,毕竟庭尉府的话还历历在目,不可能因为董舅爷一个人,败了程家。
况且程家的荣辱都是阿父尸山血海,风里雨里拿命搏来的,大母再心疼董舅爷也不会为了一个蛀国之人让程家基业毁于一旦。
……
这日清晨,细碎的阳光洒在院中的枝丫上,变成了一圈又一圈轻轻摇曳的光晕,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啼声,是一片的岁月静好。
窗棂边的女娘静雅嫣然,随着落笔如云烟的动作,一排排的簪花小楷隽秀而雅致。
一缕微光刚好映射在那众星拱月般的娇颜上,为她笼罩上一层茸茸的金色,温柔似水,颜若朝华。
她身旁累着一沓竹简,是反复抄写的的“孝礼篇”,正随着窗外卷起的风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程少商站在廊前望着此番情景,脑中只闪过了一个词语,那就是“风华绝代”。
没有加冠束发,只简单的用一根发带轻轻挽住,便令人赏心悦目。
自家阿娣是个美人,还是个绝色美人。
虽然平日里贪玩爱闹,可是遇到正经事从不含糊。
豆蔻年华之际,便陆续有些世家子弟上门提亲。前两年就因为这事,三叔父程止特意从外地连夜赶回来阻止了大母。否则大母早就草草将阿娣给定亲了。
“阿姊?你在看什么?”
程少商被这声带回了现实,上前趴在窗户上,咧嘴一笑:
“自然是在看我家貌若天仙的阿娣是怎么让那些公子们拜倒在石榴裙下的?”
“阿姊,你取笑我?”小女娘撅着唇趁机抓住对方的胳膊,伸手便来挠她的痒。
程少商往后稍稍一躲,举起手:“好好好,我投降我投降!”
说完她推开门走进屋里,将一个包袱往桌上一扔,露出了一大卷竹简,让程幼薇跟着有些吃惊:“这么多书?”
提起这个,程少商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唉……!别提了,方才阿父阿母去了我房中,要我每日卯时起来读书练字。”
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我还以为父母归来,日子会过的痛快些,如今看来,倒不如从前潇洒自在。”
“阿姊从前被二叔母耽误了许久,如今阿母回来自然是要抓功课。阿姊连房子都会建,区区读书写字好好学一定可以的。”
说着程幼薇很仗义地拍了拍胸脯:“况且你还有我呢,我教你!”
程少商扒拉着眼前的竹简:
“阿娣,可我看见这些我就头大,什么‘渔家瓜虫’,那渔家不是靠打渔为生吗?渔家种的西瓜还长虫了?所以这渔家不去打渔非得种西瓜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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