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范空29

　　回不回京都，他没什么意见，对他来说，在哪里都一样，主要还是看范闲的意思。

　　范闲听说范老夫人已经回绝了，他指着院子里那些跪着的人，担忧地说道：“可是他们都在外面跪着呢！”

　　范老夫人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从旁边又拿起一张红纸，三两下叠好，继续剪窗花，不在意地说：“让他们跪，跪死了，替他们收尸。”

　　范空转头看了范老夫人一眼，没说话。

　　都说人老成精，这么点阵仗，老人家扛得住。

　　范闲行礼退了出去，临走前给范空使了个眼色，让他也一起出来。

　　“范空，你想不想去京都？”

　　“都行。”

　　“不是，你就不能给我点意见吗？”

　　对上范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范闲摆了摆手：“算了，不问你了，我去找五竹叔叔。”

　　范空有些莫名其妙，他问，他答了，可他为什么还生气？

　　…………

　　五竹叔的杂货店里。

　　范闲熟练地切着萝卜丝，然后分到两个盘子里装好，递给范空一盘，自己端着一盘走到五竹身边。

　　“五竹叔，你说我们应不应该去京都啊？”

　　五竹没说应该回，也没说不应该回，反而提到了他们的娘：“我记得，小姐当年在京都做过生意。”

　　“还有呢？”范闲追问。

　　“记不清了。”

　　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这么多年了，每次范闲问他问题的时候，他总是会回答，但总回答第1个问题，后面再问，不是忘了，没了，就是记不清了。

　　千篇一律，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如此，范闲一有问题还总喜欢问他。

　　范空觉得这人比自己还话少，比他更不懂人情世故。

　　他这样的回答，每一次都把范闲气得想撞墙，可又拿他没办法。

　　打又打不过，说人家又不跟你说，你能有什么着？

　　没从五竹那里得到答案，范闲转头看向范空：“五竹叔，范空是不是你儿子？”

　　正在吃萝卜的范空，听到这话，一不小心直接把自己呛到，咳嗽不止。

　　范闲赶紧过去给他拍背：“我就随便那么一说，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范空咳嗽半天才缓过来，缓过来的第1件事就是让五竹罚他：“五竹叔，劳您教教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好，明天一早，我在竹林等你。”五竹也很生气，这不是你随便说的吗？

　　有的时候，他都怀疑，这两个孩子，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会不会是到他手里的时候，就已经被认错了，范空才是哥哥，范闲才是弟弟。

　　“啊？五竹叔，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看我俩长得那么像，一看就是亲兄弟，又是双生子，范空肯定也是老范的儿子呀！”

　　范闲说着坐到五竹的身边，脸色变了变，把之前的话题又拉了回来。

　　“五竹叔，你到底是赞同我们回去还是不回去？”

　　“去不去，你们自己决定。”

　　“我们的母亲死在京都了，那杀她的那些人，在吗？”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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