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的眼睛就“看”向的方向就是他,范闲从来没感觉到这么窒息过。
在这个封建的王朝里,无论他做什么都只有一个至理名言,胳膊拧不过大腿。
无论是二皇子还是太子,亦或是高高在上的南庆皇帝,他至始至终都只不过一个跳梁小丑,跳不过那拴着自己的脚镣,带着脚镣跳着舞,有人在后面欣赏着。
一股热流自脸颊滑过,鼻子挺酸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范闲伸手抹了抹那热流,心中苦笑,来这世界十八年,他还从来没哭过。
这一天范闲出了宫门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监察院,站在那宏伟志向的碑前站了许久。
他没想着改变世界,只是想着这个国家好一些而已。
就这样都是困难重重,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将事情摆平。
王启年找到他的时候发现这人在一遍一遍地擦着碑文,微微叹了口气,小心来到他旁边说道:“小范大人,林相有请。”
范闲停下了手,转头看向他,视线落在了他身后的陈萍萍身上。
陈萍萍永远都是这样,脸上带着笑,只是那笑中带有几分真诚范闲从未去考究过。
“跟我来。”
范闲将手中的帕子给了王启年,主动上前去帮忙推他的轮椅。
行走的过程中,陈萍萍开口:“是不是觉得自己可委屈了?”
范闲没说话。
“你知道陛下为什么要他的命吗?”
“他不想我和谁合作。”
陈萍萍露出了个孺子可教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是啊,监察院是陛下的爪牙,外人容不得插手。”
范闲在心中冷笑,口上说道:“我从来没说要成为他的爪牙,更没说想要接你的班。”
“由不得你。”陈萍萍淡淡说着,在他看来范闲的这些言论只不过少年心性罢了。
有的东西就是躲不过,就比如……血脉。
他从还没出生开始就注定着要被某些人支配着人生。
“是吗?”头顶传来他桀骜不羁的声音:“不知你听过一句话没,我命由我不由天。”
陈萍萍的眼中一闪而过了某种情绪,他嘴角勾了勾,突然叫停。
范闲走到他的面前,只见他微微弯腰抚摸着路边快要枯死的野草,说:“它这是怎么回事?”
范闲看不懂他的行为索性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个啊……”他的脸此时十分柔情:“是你娘当年亲手种下的。”
“是吗?”反正范闲是不太相信的,只不过一根野草罢了,根本不可能活了这么多年甚至比自己这具身体的年龄还要大。
不过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范闲又不得不相信。
“是。”他抬头看着范闲,无比认真地说道:“你娘曾经说过,在这世上只有夹缝中生存下来的东西才是至高无上的,就好如这里的野草一样。”
“没有阳光的照射,它们依旧活了下来,而且还是这么多年。”
“我知道你不会真正地信我,可我还是会说,无论你今后做什么样的打算,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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