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
就这样隐忍着的日子又过了两年。
今天你大学毕业,可是秦彻忙着谈一笔生意,毕业典礼只有薛明薛影来了。尽管秦彻早上出门的时候和你打过招呼他可能赶不过去,你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小小的失落——你原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和秦彻坦白的。
不过失落没有持续太久,同学们都聚在一起讨论晚上的聚会。你迫切地想要见到秦彻,于是当几个主动献殷勤的男同学凑过来的时候,你笑着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你回到家的时候秦彻已经洗过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你看着他在晦暗的灯光下棱角分明的脸,积攒了整整两年的勇气灰飞烟灭。你张开嘴想说几句话,到嘴边的还是一句“秦叔叔”。
“祝贺你……毕业快乐。”明明是不胜欢喜的一句话从秦彻嘴里说出来却变得轻飘飘的,不痛不痒,语气一如往常。你闷声含糊地应了一句好,低着头上了楼。
你所期待的惧怕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像今天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你想到去酒吧。秦彻从来都不允许你独自一人去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可是他越说不行,你越想去。你换上一件暗红色包臀裙,裙长只到大腿的一半,整个后背都露出来。长长的秀发有些自来卷,被你随意地盘起来。你没有化太过艳丽的妆容,只是口红色号比往常加深几分,换成了和裙子相呼应的暗红色。现在的你,一下子就像个成熟的大姑娘了。
你害怕被秦彻知道你要去酒吧,可是转念一想,被他知道又怎么样?破罐子破摔呗,反正在你眼里,他又不喜欢你。
你拎着包从客厅经过的时候,秦彻还坐在,只不过这次他仰着头闭目养神。你没打算告诉他一声,大步流星就朝着大门的方向准备从他旁边窜过去。
“这么晚还出去干什么?”秦彻拉住你的手。
“要你管。”你撇了一下嘴,迈开腿就想继续走。
“不许胡闹!”手上的力道加重。
“秦彻!”你用力甩开他的手,“我大学毕业了!”你还是怂的,不敢回头看秦彻的表情。
你一甩头跨上那辆秦彻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的纯黑色机车呼啸着离开暗点,这一次,秦彻没有跟上来。
你在当初被秦彻捡到的酒吧门前停下来熄了火,一瞬间你就成为了全场焦点,刚进门就有几个油男端着酒笑嘻嘻地凑到你跟前和你搭讪。你不予理睬,径直坐到吧台最里面的座位要了一杯百利甜酒一股脑灌下去。
你趴在吧台上手指尖沿着玻璃杯口轻轻地画圈,眼睛紧紧望着门口。你回想着这十年。
十年。你跟着秦彻过了十年。
你对他微妙的感情变化秦彻他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他可是秦彻,那个叱咤全球军火市场的暗点头头。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任由你对他可求而不可得的矛盾心理像野草一样滋长。
你想着想着泪水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了。你越是控制着不想哭出来泪水就掉得越多。你不是个情绪化的人可是在这件事上,你无能为力——求而不得的感觉,就这样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你。你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酒,好像喝下去的酒都变成泪水流下来了。
(秦彻方面)
你摔门而去以后,秦彻深深叹了一口气。确实,他也觉察到你日渐变化的情感。可是这些年的他也同样煎熬着,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坦白?教会你不能乱了辈分的人是他,如果坦白,主动越界的也是他。不说吗?忍一辈子?他说不准。感情这种东西,像火,一烧起来就没完没了。
时间转眼就到了凌晨一点,而你还没有回来。小丫头是打算夜不归宿啊?秦彻“啧”了一声,起身上楼换了件宽松的红衬衫,下摆随意地扎在黑色西裤里。下楼的时候秦彻顺手抄起一件西装长外套,打电话给薛明:“五分钟,告诉我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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