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准时开始。秦彻毫无悬念地坐在第一排中间,能够更直观清晰地看清展品的位置,当然要给暗点的主人。你坐在秦彻身边,两人的手紧紧相扣着放在奢华的皮椅的镀金把手上。拍卖会开始之前你瞄了一眼,那位新人就坐在你身后,周围一群打手。你隐隐地不安。
拍卖会上的物品,一半被你身后的人拍去,一半落在秦彻手里。身后议论的声音逐渐有些喧嚣——以往都是秦彻包揽全场,偶尔一两件被别人拍到手,要么就是秦彻放水,要么就是他根本看不上。你并不觉得不妥,秦彻有他的道理。
最后一件展品,是一颗弥足珍贵的金色芯核。作为压轴出场的展品,谁能拍下这颗芯核,无疑就是对实力最好的证明。
全场只有秦彻和另外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在偌大的拍卖会场回荡。
“四亿。”
“双倍。”
“九亿。”
“双倍。”
……
秦彻靠在椅背上,对不断重复“双倍”有些厌烦。
“50亿。”
身后没了动静,只有轻轻的“咔嚓”,听起来像手枪上膛的声音。
“50亿一次!”
“50亿两次!”
“50亿三次!”
“成交!恭喜秦先生成为金色芯核拍得主!”
这时,你手上传来三下不轻不重的敲打。
秦彻侧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你一眼。“别急,猎人要耐心才等得到猎物……”
待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一个人走到秦彻跟前,站在阴影下。
秦彻没有站起身,抬起头和那个人对视,殷红的瞳孔在黑暗中熠熠发光。他朝着那个黑影伸出右手,“你好,这位新人。”“新人”,这两个字被特意加重。
你侧头望去,秦彻已然融入黑暗,只有放在地上锃亮的黑色皮鞋留在灯光下。
“权力并不能完全用金钱权衡,这点你比我清楚吧,秦,先,生。”是那个低沉的声音。
秦彻把右手放回来又握住你,你敏锐地感觉到秦彻的手掌没有那种与人体相接触的温度——A先生根本没有和秦彻握手。“这么气焰嚣张?”你暗想。
“A先生说得对。”你听见秦彻哼出一口气。
你看不清A先生的表情,但是在下一秒,你看见黑暗中伸出一只戴着银色机械表的手打了个响指,瞬间,整个拍卖会场响起一片枪支上膛的声音,灯光全部亮起,A先生带着猫头鹰面具,身后是黑压压手握AK的特种雇佣兵,数百条红色射线聚集到你和秦彻的额头。
秦彻抬了抬眼皮,侧身靠在把手上,伸出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太阳穴。“A先生准备得这么充分,我当然要好好尽地主之谊……”你和秦彻勾起唇角,玩味地看着A先生。
他似乎是被你轻蔑的笑容冒犯,气极反笑:“老子这辈子还没被一个女人这样看过……”双手掏出手枪,一支抵在秦彻额上,一支抵在你的额上,皮肤与冰冷的枪管紧紧贴在一起。你没有慌张,相信你自己,也相信秦彻。多年来当猎人打流浪体,和秦彻赴过无数拍卖会和晚宴,被囚禁在笼子里当人质以挟持秦彻,你什么场面没见过,这又不是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想到这里,你笑容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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