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生从锁妖塔里出来,没人知道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出来后他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复从前单纯,带着不自觉的依赖和信任,如同幼崽寻求帮助,会甜甜地喊爷爷和师兄。
已经长开的青年身姿挺拔如松,如同水墨画中仙,五官艳丽,是全画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周身似是披了一层清辉月华的轻纱。
原本普通的银铃铛没了银环,只剩下两颗银铃铛,被一根红绳串起系在皓腕上,更衬得肌肤欺霜赛雪。
那两颗铃铛似乎变得更加精致,掐丝银线纤细,弯曲弧度完美,勾勒出貔貅的纹样,从前黯淡无光,是毫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如今耀眼夺目,不输任何大放异彩的法宝神器。
他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但其实不是一夜之间,而是三年一晃而过。
“爷爷。”
嗓音似是玉石碰撞的清响,潺潺溪流还染着山顶积雪的冷意。
冰雪覆盖了曾经过分昳丽以致招人窥觊的娇花,刺骨的寒冷会毫不留情地攻击每一个觊觎娇花的人,乃至妖魔鬼怪。
这样的变化清微不知道是好是坏。
“出来就好。”
出塔后,兰生与师兄们相见,他们几乎不敢认他,柔弱少年成了清冷谪仙,一下子产生了距离感。
没人问他这消失的三年去干什么了,只待他一如往初,兰生猜是掌门或长老下了封口令。
塔里的那三年……是一个巨大的噩梦,一个他永远逃不出的梦,黑暗与混沌将他吞噬。
回想起来心有余悸,他便不再想,他要往前看,他该去魔界找他的“七叶姐姐”了。
神魔之井,可以通往神界和魔界,有禁制在外守护,各自也有神将魔将把守。
他若去,恐怕凶多吉少,不过锁妖塔都熬过来了,他怕什么?他可是邪剑仙,注定让人间陷入浩劫的罪魁祸首,怎么会轻易死去?
他必须去,那是他这一世最重要的牵挂,是生是死,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亲眼看到才算数。
兰生记起来了,什么都记起来了,《天龙八部》的九灵、《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算计与尝试……他注视着花成长,也将花拖入泥淖。
后来因为无名一直跟着“兰生”,他不得不暂避锋芒,提前投入这个位面,并且……伪装成他的性格。
他可不是那个芝兰玉树的君子,受人赞美追捧的花,他是颓靡慵懒的下九流,是见不得光的根,永远在泥淖之中。
兰生承认,伪装后会可以少一些麻烦,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会更安心一些,以自己那副一看就是邪魔歪道的样子,解释起来头疼。
在去神魔之井之前还有一个小插曲。
女娲族的人前来蜀山拜会,将一婴儿送养到蜀山门下,赠以保命的女娲石,要求让他潜心修炼,来日修成正果,位列仙班。
兰生在远处瞧着。
姻缘的红线连接着蒙紫色面纱的苗疆女子和清微怀中的婴儿,那红色很深,牵扯不清。还有一条血亲的红线从那女子身上延伸到后山的莲花池,因为距离远,颜色有些淡。
等女娲族人走了,兰生走到清微身旁,近距离观察这个婴儿,婴儿不谙世事地朝他笑。
“爷爷,他和她三生三世。”
清微并不意外他能知道背后的故事,自他出锁妖塔起,就代表兰生接受了自己邪剑仙的身份,拥有邪剑仙的能力。
“孽缘,是段孽缘啊。”清微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今生能够参透,于他们三个都是好事。”
“我想,他会是将来拯救天地浩劫中,重要的一环。”
“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宿命的味道。”
出于这几年来爷爷对自己的关心照顾,兰生又好心提醒道:“爷爷,一直养在蜀山的人单纯,即使一心向道也未必心智坚强,未来他承受不住的真相会把他压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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