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的后半夜在兰生假寐中过去。小茗躺在他胸膛上,很安静,奶猫很轻,不会造成窒息感。
抬手摸摸柔若无骨的猫儿,顺滑的毛发给予兰生些许慰藉。
小茗只是一只开了神智的普通猫咪,一个讨人喜欢的小物件,凭某人的醋意,可不会犯给自己白白造一个情敌的错误。
为什么那么久才给他一个机会?正是因为情字难解。
为他喜,为他忧,为他牵肠挂肚,为他魂牵梦萦,从此喜怒哀乐皆系在一人身上。
兰生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仅仅一点儿心动就开始想着他,念着他,若是陷进去,自己还有活路吗?哪怕现在只是新鲜感,而一旦到了让他感到危险的程度,他一定会斩钉截铁地断绝与他的关系。
兰生不想,兰生害怕,原谅他的怯懦回避。他身已许公子佚,何来酬待无名氏?
他们这些人呐,生命太过漫长,爱情这种一时脑热的玩意儿在时间面前太过短暂且渺小。
兰生不知道,在他心里,自己占据多高的地位,但他在自己这里,不过比过客熟一些。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与其想着他徒增烦恼,不如找点乐子,看看热闹。
一夜无梦。
清晨。
兰生从随身空间拿了一套衣服换上,这回他没戴帷帽,只是敛起了周身气场,变得与普通人无异,极易忽略他的存在。
他到大堂的时候,小青正好离开,留下初出茅庐不知江湖险恶的郭大小姐。
他寻了空桌坐下,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没有人注意到他。
佟掌柜对郭芙蓉说着,话语还带着口音,“不用算了,你还要给我干二十年,不要怕,二十年快得很,弹指一挥间。”
二十年,挺快了,对于兰生来说。可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掐头去尾,至多不过二三。
一听二十年,郭芙蓉大骇,拔腿就跑,嘴里还喊着:“小青,等等我!”
钱还没赔呢,怎么能让人跑了?白展堂运起轻功追上,一下又给人点上了。
兰生看着,暗自摇头,朝手中茶杯吹了口凉气,散一散表面白开水的热。
郭芙蓉这是真没什么江湖经验,把钱全交出去了,自己不留一点以备不时之需,难道两年前的教训还不够?不过这也正好让她安心留下来,少些花花心思。
刘大嘴将人抗到店门口旁边摆着,省的碍路,同时也算是店内一道独特的风景,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她总忍不住多瞄一眼。
郭芙蓉虽然被点住全身,但眼睛还是能动的,当看到兰生后,拼命地朝他使眼色求救。
兰生自然是注意到了,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拼命眨眼,眼睛都快抽了。但他此时也懒得解救她,就装作一脸无辜,就在这时——
“哟,兰公子也在这啊,需要些什么?”
打岔的是佟湘玉,见兰生坐在大堂的角落,就热情地来招呼,恰好挡住了郭芙蓉的视线。郭芙蓉两眼直瞪,恨不得在佟湘玉背上戳出两道窟窿。
“我坐一坐,看一看来来往往的人。”
听他这样说,佟湘玉明白好像明白了什么,“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佟湘玉以为他在念故人,其实他在看人间的烟火气,看行人来往,市井百态。他自身虽冷,却喜热闹。不过他没有解释的打算,就让佟湘玉误会着罢。
在她就要走开的时候,兰生叫住她,“等等,有兰生酒吗?”
“真巧,这酒与公子同名,”佟湘玉讪笑,“我这就是家小店,没有公子说的酒,”随后连忙补救,“不过有上好的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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