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狼狈 (2-1)

见到消失十年有余的苍松道人，上官策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好似见到恶鬼一般惊慌。

对上九尾妖狐，无论输赢，他想走总是能走的，可眼下若是曾经身为青云首座的苍松与之联手…

“苍松！你当年放着好好的首座不当，离开青云，原来是跑去和这些孽畜混到一起？还叫她宗主，难道是甘愿去给畜生当狗了？现在连曾经同为正道之谊都不顾，要对我焚香谷出手？”

他一连问了几问，声色俱厉，看似义愤填膺，实则是在拖延时间，暗中寻找退路。

“我一生罪大恶极，留在青云，反而是青云的污点。只是你焚香谷为了自己的地位，与邪魔勾结，这十年来为了炼制法阵，不惜血祭活人，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苍松神色黯然，缓缓摇头苦笑道“与你们这对师兄弟作对，倒是好似在对敌曾经的我。既然眼下我为了还债暂时不得不苟活于世，我自当尽我所能，让世上如我这般之人，能少去一个是一个。”

见上官策还要张嘴，小白不耐道“行了，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方才已经给过你足够机会。既然跑不了，便别这般婆婆妈妈，失了风度。”

她凤目始终盯着上官策，语气之中透着一丝轻蔑，对苍松说道：“我有笔旧账要和他算，你不用出手，只要保证他跑不了，其他的交给我。”

上官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凶戾之色。

既然走不掉，便只能放手一搏。

倒要看看你这被玄火法阵压制了三百年的狐妖修为，到底还剩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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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记忆中天地宝库开启还有些时间，张小凡便未急着赶路，而是与黑水玄蛇在死亡沼泽中缓慢前行。

他特意叮嘱过黑水玄蛇隐匿行踪，路上别搞出太大动静。

宗门明面上大肆收拢天下妖族，可四头上古玄兽之事他们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哪怕他与玄兽对敌砥砺道行之时，也始终是在由陆雪琪亲手布置的阵法之中。寻常修道之人，就算与这座阵法近在咫尺，也难以察觉里面的动静。

尚未重回前世巅峰修为，他还没有把握替玲珑降服兽神，这几只玄兽是他对付兽妖大军的底牌，他可不想提前暴露。

张小凡并未刻意寻找，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又一次来到了那处已距天地宝库不远的空地。

他愣了愣，记忆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便是前世他与她别离十年后，再次重逢之处。

就是在这里，那么骄傲的她，竟然放下身段开口让自己回去，回到养育自己的师门，回到她的身边。

只是那次，他委婉的拒绝了。

她嘴上说着狠话，可从未放弃，一直在以她的方式，不离不弃地救赎着自己。

可是等她受难之时，若没有自己以一身修为为代价斩去光阴，那么最终又有谁来救赎她呢？

张小凡握着噬魂的指节微微泛白，长久的沉默着。

黑水玄蛇盘在一旁，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个与自己算得上不打不相识的人类男子。

七年来，这人常常这般，一人陷入沉思，也不知到底是为个什么。

没人问过，他也没说。

那只狐狸似是知晓其中缘由，可也不曾对它们透露过。

在张小凡又一次胡思乱想之时，天地宝库那边忽有一道雪白亮光自大地而起，直冲天际，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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