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鬼王 (2-1)

张小凡独自在山中御空而行，身旁没了他人需要顾及，速度远胜四人初下山时,往往是人先掠过，将破空之声落在身后。

此番前往黑石洞，他要试试看能不能替旧友救下其子。

上世小白助他良多，他当然不能忘恩负义。

张小凡忽然皱眉，后方有一人朝自己快速追来。不用回头去看，只凭那道极为熟悉的灵力他就猜到了来者身份。

万人往。

犹豫片刻，他落至地面，转身看着这位依旧是中年文士模样的鬼王宗宗主。

鬼王来后，围着张小凡缓步而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见他衣衫褴褛风尘仆仆，似是刚刚经过一场恶战，联想到之前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的空桑山中动静，隐约想到了什么。

鬼王在目光扫过噬魂时心中一惊，不过被他立刻隐藏好情绪，嗓音温醇地开口道

“这位小兄弟，你可识得碧瑶？”

张小凡点了点头。

“即是如此，你该就是小女口中的张小兄弟了，不知你那位陆师姐此时在何处？”鬼王似是怕他多想，解释道“小兄弟不必多虑，在下万人往，是碧瑶的父亲。小女说你二人在黑水玄蛇前两次救她，她放心不下你二人安危，托我前来帮衬一二。”

张小凡面无表情说道“我师姐受了些小伤，先行回门中修养了，不劳鬼王操心。”

万人往一愣

“哦？小兄弟识得我身份？”

“魔教四大门派之一鬼王宗宗主，谁人不知？”张小凡大方与他对视“我和师姐都无大碍，救下令女不过我师姐顺手为之，不必放在心上。我们正邪有别，多说无益，若是无事不敢耽误鬼王时间。”

鬼王倒也不恼,神色如常道“张小兄弟，我对你并无恶意，大可不必对我如此敌视。至于你口中的正邪之分…不妨待你以后见多了世间腌臜之事，再下定论也不迟。”鬼王嗓音温地和抱拳道“既然小兄弟无事，我也能对小女有个交代，便不继续打扰了。”

“告辞。”张小凡正欲离去，突然身子一顿，稍作犹豫，再次开口道“我有一问，不知鬼王可愿为我解惑？”

“但说无妨。”

张小凡眯眼盯着这位曾将第二卷天书倾囊传授于自己，最终又被自己亲手斩于诛仙剑下的鬼王宗宗主，语气低沉的问到

“我一直想知道，对你而言，这天下、权利、仇恨，与你女儿相比，究竟哪个更重要？”

万人往一时语噎，眼中莫名迸发出一阵怒意。

张小凡心中叹息，鬼王此时的语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毫无征兆的，前一刻还算和气的两道身影骤然消失。

再出现时，两人已互换一掌，鬼王纹丝不动，张小凡虽连退三步，但面色如常。

鬼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年纪轻轻倒是一身好功法，难怪能从黑水玄蛇嘴下死里逃生。”

“罢了，你既救了小女，终归是我欠你一份恩情。”

“且去吧，希望以后有机会，小兄弟能放下成见，心平气和的与我坐下谈谈。若有可能，万某人倒是愿意与你共谋大计。”

张小凡深深看他一眼，不再纠缠，驾驭噬魂就此离去。

片刻之后，青龙于暗处走出，抱拳恭敬道

“宗主，即已确定那少年手中是我圣教之物，我们为何不将他留下？”

“你没发现他落地之后便立刻调转了身形，与我说话时也始终不将后背露给你？”

青龙讶然“宗主是说…他知我藏于暗处？？”

鬼王并未回答，抬起手掌，掌心仍有细微电光交织，他心念一动，催出漆黑煞气，替他将张小凡一掌留下的雷法一丝丝剥离，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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