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狐妖 (2-1)

张小凡跟着记忆之中的路线，再次来到了黑石洞所在的那片树林。

故地重游，他心境却与初次大有不同，不免唏嘘。

若是抛开种族之见去看，妖族中不乏至情至性者，倒是比一些人类活的更加纯粹与洒脱。

在他凝望着树林愣愣出神时，忽有脚踩杂草的沙沙声响起，张小凡循声看去，却是一老一幼两人朝树林中走去。老者着一身朴素长袍，鹤发白须，容貌清癯但神意饱满，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领着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与张小凡点头致意后，与这个陌生少年擦肩而过。

“咦？”那老者突然回头，眼中露出罕见讶色，他打量张小凡一番，再缩手入袖，默默掐指推演一番，面色一变，竟是抓起那女童的小手就欲离开这片树林。

棘手棘手，怎的会在荒郊野岭里遇到这么个阳寿与年龄全然对不上的少年，还有他那分明是噬血珠与摄魂棒血炼而成的棍子上，怎的还附着个…嘶…自己老胳膊老腿的，可掺合不起这生平仅见的怪事。

张小凡犹豫一下，还是张口唤了声“老先生。”

周一仙停下脚步，心中无奈，不想还是与这个诡异至极的年轻人产生了一丝因果瓜葛。

“这位小兄弟。”他苦笑着回头“叫住老朽，可是有事？”

张小凡抱拳道

“小子并无大事，只是有些好奇，为何方才老先生见我便欲跑走？”

周一仙脸上神色快速变化，最终从行囊中国女拿出串糖葫芦递给小环，让她自己在这吃着，这才走到张小凡身旁，压低嗓音开口道

“小兄弟，我观你面相绝非大恶之人，这才肯掏心掏肺的与你问上一问。”周一仙面色肃然说道“此时若不出意外，那天书第三卷还在西方死亡沼泽之中，尚未现世，你如何能够习得？”

见张小凡只是皱眉，却未从他脸上见到预料中的惊讶，似是早已知晓自己能看破天书一事，周一仙心中有了模糊猜测，沉声道

“老朽还有一问，只是小兄弟你不必作答。”

“你与老朽，可曾‘认得’？”

周一仙观他面色，心中一震，了然道：“我懂了…小兄弟，我们既是‘旧识’，老朽且斗胆劝上一句，这世间万物流转皆有其规律可循，你这闻所未闻的行径实乃与天道相悖，还是…”周一仙语气一顿，最终喟然而叹道“罢了，想必你心中多是有大不平，才行此逆天之举，多半是拦不住你…小兄弟，切忌因你一人执念，误了天下苍生。”

张小凡轻轻摇头，语气幽幽道“前辈放心，我张小凡一生所求，不过是与在意之人平淡相伴，能与世无争的过完一生便很好了，其他一切，对我都无甚重要。”

周一仙眼前一亮，点头称赞道“如此甚好，难怪，难怪你能降服那柄…”似是注意到自己话多，他赶紧将剩下的话吞回肚里。

周一仙换回平时那副模样，唤来孙女

“小环，走了走了，我们回去罢。”

“走？”粉雕玉琢似的周小环舔着山楂上的冰糖，不解的问道“我们不是要去黑石洞看看能不能赚到那村里的酬劳吗？这么走了，以后爷爷你拿什么给我买糖葫芦呀？”

“糖葫芦糖葫芦，你这小脑袋里怎么全是糖葫芦?”周一仙拿小环没半点办法，只能吹胡子瞪眼道“你没见那少年一身打扮，多半是的青云门高徒，天下第一大派弟子在此，还有我们爷孙两个什么事呀？”

“可是…”

还未等她开口说完，周一仙对她使了个颜色，示意她快快噤声。

原来不远处，不知何时走出一位白衣女子，她身段高挑，肤白如雪面容姣好，眉宇间时刻透出一股让旁人只看一眼，便忍不住心生怜惜的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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