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今晚看不到月色,那熟悉的朦胧的白被云层遮住了,厚厚的一层乌云透不出一丝光亮。
这个夜晚极其压抑。
棠雨溪.:月叔叔…你不睡吗?
棠雨溪扭过头,看着还坐在她床边的月关,轻声问道。
自从上一次她做噩梦之后,她每晚入睡时,月关都会准点来到她房间,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陪着她入睡。
月关:等小溪睡了之后,月叔叔再睡。
月关:乖,快睡吧啊
月关拨了拨她眼前的发丝,嘴角挂着慈爱的笑容,微微勾起的唇笑的很温和。
似乎是在安抚棠雨溪的情绪。
但只有他知道,他是在安抚他自己的情绪。
安抚他急躁焦虑的心情,那惴惴不安的心,快要跳出胸腔的心,只有在看着棠雨溪平安无事时,才能安分下来。
棠雨溪.:唔…
棠雨溪.:那好叭…
棠雨溪.:我困了,想睡觉了…
棠雨溪.:月叔叔也早点睡…
棠雨溪.:晚安…
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了,都快听不到那细弱的声线了,眼睛也撑不住眼皮,轻轻阖上了。
月关只觉得刚刚还怦怦急躁的心跳,在听到小姑娘不久就传来的安稳的呼吸声后,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安静地坐了许久,月关缓缓抬起手,指背摩挲了一会棠雨溪的小脸蛋,良久才轻启红唇。
声音沙哑得有些低沉,沉闷的心情不言而喻。
月关:晚安。
月关:小溪…
晚安,棠雨溪。
月关就这么坐在床边静静地盯着棠雨溪,一双红棕眼线勾出的凌厉眼型,撑起的凌人的气场,在这一刻通通碎成了脆弱。
金眸都暗淡了下来,垂下的长睫遮住了半边眼眸,留下的那半边黯然无光。
鬼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靠着椅子,颓废至极的月关。
他不愿看到这样的他。
在一起七十年,他第一次看到这样落寞的月关,他身上那股骄傲明媚的劲全然不见了。
只留下一副,被那场未到来的战争而压垮的身体。
鬼魅:月关…
一出声,是比他往日的嗓音更为破败的沙哑。
鬼魅:月关…你…
月关:老鬼…
月关:老鬼你知道吗…
月关看着棠雨溪的小脸,目光一刻不离,开口问鬼魅,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地回答
月关:小溪第一次被我们抱回来
月关:她烧了三天三夜…
月关:那三天,我就是这样,坐在她床边
月关:等着她醒过来。
月关:当时,你就在窗外那棵银杏树上坐着。
月关:整整三天,教皇也在这里。
月关:三天没合眼,才把小溪的烧退了。
月关声音淡淡地讲述着棠雨溪的开始,坐在那里,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格外温柔。
他沉默了一会,再开口,语气又沉了些,还夹杂着显而易见的自责。
月关:我以为,我以为放她出去历练
月关:可以让她成长
月关:可以让她以后,在面对危险时,在我们不在身边时
月关:她可以保护自己。
月关:至少在那场战争到来之前,她可以独当一面。
月关:可是…可是…
月关:我发现…我错了…
月关:她扛不住的…
月关:连我们都扛不住,她又如何能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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