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像是终于找回了发声的本能:
严浩翔:“我……我爱你……我爱你!”
有这一刻的心有灵犀便已经足够了。
苏凛夏:“我也……我也爱你……”
有什么从你的眼眶中流落。是你在哭吗?
好糟糕啊,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为什么要哭,可是你控制不住你自己了,这是你最后的,最后的机会了。
严浩翔:“我爱你!我爱你!你不能有事……不会有事的……”
天上看不见星星。是因为月亮太亮了吗,还是星星的光被烟花掩盖过去了。
视线里终于出现一点亮光。它比所有光都要亮。列车驶过,地面都有些发颤。
你知道那是列车的灯。可是你还是说:
苏凛夏:“严浩翔,星星掉到地上来了。”
他难易自抑地发出悲怆的号哭。
足够了吧,可以休息了吧。
你用最后的力气多看严浩翔一眼,随后,沉睡在了离远方最近的地方。
……
一年了,离那起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一年了。
李家人除了未成年的李词词之外全部入狱,李家隐藏了许久的次子李晓被当场击毙。警方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清扫,结合严浩翔提供的种种证据,黑派势力终于被正法。
李家次子虽说不是完全被隐藏起来,但是每一次出现有关“李家有两个儿子”的线索都会被人为抹去。严浩翔想不明白在那种情况之下,她是怎么准确推测出还有另外一人存在的。
女孩成了植物人。这一整年严浩翔找尽各种办法,可最后收效甚微。
还是正月十五。严浩翔在医院的走廊里,接过医生递给的抢救知情通知单。
龙套:“这种病人我们不建议继续抢救,生命没有质量,抢救过程也十分痛苦。”
严浩翔:“我明白了。”
严浩翔看起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严浩翔:“让我进去看看她。”
女孩身上连着各种仪器,嗡鸣声让严浩翔觉得那是催命的魔咒。他在女孩身旁坐下,微微用力握着女孩的手,一如当年在医院里那般。
严浩翔:“姐姐,我……有点难过。我知道你应该也很难过,所以,我放你走好不好……”
严浩翔的声音终于开始颤抖,
严浩翔:“我放你走,放你走好不好……”
下葬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严浩翔摩挲着眼前的石碑,又想起自己定做它的时候一直纠结到底该写些什么。
严浩翔:“这里埋葬的是一位为扫除黑恶势力做出过贡献的女性……”
不行不行,听起来想电视台播报人物事迹一样,这种话无法描摹一个活生生的人。
严浩翔:“这里埋葬的是我的爱人,她沉睡在一年前的正月十五……”
也不行,姐姐要是在天有灵一定不愿意再提起那天的事。
严浩翔写了又改,改了又删,删完又重新写。最后他像是自暴自弃一样在石碑上画了两颗星星,可这两颗星星突然让严浩翔找到了令自己满意的说辞。
风吹过,有一只鸟落在石碑上,又飞走了。
空气中的尘埃都落定了,严浩翔在碑前留下一束花,起身离开。
小鸟看不懂石碑上的文字。其实人类或许也看不懂其中的意思,只有严浩翔明白。
严浩翔:“我的北斗星陨落于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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