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洗漱,准备食物,普通的同居日常。
只是今天的阳光远没有昨天好。春寒总是这么突然。醒时方亮,做个早餐的空当,天色已经完全阴沉下去了,连带着窗外的树影也阴森。
宋亚轩:“要不要出去走走?”
早餐后,宋亚轩收好碗盘,
你摇摇头。倒不是因为阴天的影响,只是的确丝毫没有出门的欲望,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苏凛夏:“昨天晚上,我梦见我们以前经常一起看电影。今天想看电影。”
梦里的记忆浮现。不安和期待同时浮现。
宋亚轩的确有一间屋子按照影厅的风格装修。窗帘厚实,拉紧不透光,昏暗到非常适合看电影。进门的时候,你的心突突跳了两下,但随即被屋里丰富的收藏吸引。
你好奇地在架子上寻觅。在这个流媒体称霸的时代,宋亚轩竟然收藏了两面墙的碟片,各种蓝光和古早的DVD一应俱全。
眼花缭乱。
苏凛夏:“我们以前都看什么?”
宋亚轩:“这一层放的,是我和你一起看过的。这一层,是有一次你用了一个晚上,专门挑出来准备看的。”
苏凛夏:“那我们一起看的上一部是什么?”
宋亚轩:“上一部?倒是有一张碟片已经放好了。上次你说想看,结果因为加班太累,只看了开头就睡着了。”
苏凛夏:“那继续看那一部好不好?是什么片子?什么类型?”
宋亚轩没有回答,只是揉了揉你的头发,和你在沙发上坐定。
很精彩的电影。精彩到你有些不理解自己上次怎么会睡着。故事里,倒霉的女大学生因为一时冲动和同学的怂恿,不知不觉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她利用自己的美色,去引诱卖国的反贼,试图获得刺杀的机会和更多的情报,却在和任务对象的相处纠缠中,内心起伏不定。卖国的叛徒一早就识破了她拙劣的伪装,却也乐在这出扮演的戏码里。
投影出的男女结,合在一起,他们各自的痛苦和纠结格外丰满,似乎就要溢出屏幕将你吞没。
你看得有些不自在,悄悄扭头观察宋亚轩的反应。他仍是很专注,但一感受到你的目光,还是回望过来。
苏凛夏:“有什么想法吗?”
你的手攀到宋亚轩手上,局促又坦然:
苏凛夏:“她的确很入戏。不过到底还是学生,演的再好戏也骗不过那些老狐狸。三年前玩的幼稚戏码,还有勇气继续,也许她的人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甘愿再次扮演一个角色。”
宋亚轩:“看来我们还是一样能想到一起去。戏假情真,就像她自己说的。”
苏凛夏:“也许在她意识到之前,就早已陷进去了。”
宋亚轩:“所以,两个人能够维持这么久的肉,体关系,也是因为她抑制不住的真情吗?”
苏凛夏:“被家人抛弃,被朋友利用。从执行任务的对象那里收获了物质和肉体的关怀,也许还有一点类似爱的东西,很难不动摇吧。”
宋亚轩:“类似爱……吗?”
宋亚轩把另一只手覆上来。很舒服的热度,驱散了一些痛苦和纠结。你继续:
苏凛夏:“只是他们之间太过悬殊,所以注定不可能有好结局。”
我们不一样,你想。和宋亚轩,自始至终都是心意相通。没有欺骗,没有隐瞒。
影片结束。女孩的真情,葬送了自己和同伴的性命。最后一幕,是男人坐在她曾睡过的床上,盈眶的眼泪不知为谁积蓄。
才被驱散不久的不安复返。电影里的,真的只是别人的故事吗?
黑底白字的工作人员表滚动起来。电影很长,接近三个小时,专注看下来难免疲惫。你无暇细想那到底是谁的故事,昏昏沉沉地倚着宋亚轩,在沙发上阖眼。
梦境再度侵袭,让你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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