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晒就是一上午,气氛正好,沉默也不会尴尬,听得见彼此均匀的呼吸和气息,放松又惬意。宋亚轩身上的味道朴实而简单,似乎和你曾经熟悉的不一样。你想到什么就问一句,宋亚轩耐心地帮你回顾。
原来你工作已经一年有余,半年前和宋亚轩在一起,约会,同居。怎么在一起,感情好不好,进展到哪一步,你不太关心。无端的胜负欲支配着你——一种对这段关系本身的自信,和很快就能恢复记忆的自信。
问着问着,你的上半身就滑落到了宋亚轩的膝盖上。
家居服的面料轻薄透气,枕着很舒服。想到自己枕在宋亚轩的腿上,无端的悸动猛然划过心头。你定神,不去想更隐晦的东西。接近正午,阳光有些强烈。
你眯起眼,伸手挡在眼前。宋亚轩的手覆上来,填满指手指分开的空间。你缩手,细看他的掌纹。宋亚轩的手掌纹路繁密。
掌纹——生命、智慧、爱情,要怎么解?他的掌纹纷乱纠缠,缠成一张细密的网,似乎就要把你罩住、包裹。被这么网罗,可以走入他的世界和人生吗。
好像有点困了。
宋亚轩:“想睡了吗?”
苏凛夏:“嗯。”
你迷迷糊糊地应着。
宋亚轩:“还是有点担心,怕你又醒不来。”
苏凛夏:“不会的。不会的,宋亚轩。我就睡一会儿。我们现在好像两株蘑菇……”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就被昏沉的睡意吞没。你还想说,像两株蘑菇,可以安静地躲在世界的角落,能够静静观察万物的循环往复,人间的聚散离合,不过一切都与你我无关。我们并肩,挤在一起,就足够了。
意识迅速沉眠,坠入一片玫瑰色的深海。你做梦了。
梦里喧嚣嘈杂,不太和谐。但你置身于这片混乱之外,目睹但不为所动。有激烈的争吵,忘情的亲吻,纠,缠的肢体,还有j烈的冲击。
你看到宋亚轩,背对着你,在一片深沉的黑暗回头凝望,而后转身。你疯狂奔跑,追逐他离去的身影。
宋亚轩,不要走……不要离开……
宋亚轩手里拿着什么,像是一束花。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很快完全消失。
冲击越来越强烈,将意识从沉眠的束缚中撞开。你的手不自觉攥紧,口中发出轻微的呢喃,眼睛也随之微微睁开。白日的光线足够明亮,不费力就将你从混沌的梦境里拉出。
这一次的清醒来得很快。思维归位,你发现宋亚轩握住了你因梦境而紧张的手,随即放松下来,朝他微笑。宋亚轩回报以微笑。
真好。这个人笑起来就像好天气。
右眼微微跳动,带起一阵不安。你闭上眼,手按在眼皮上,尝试抑制。
宋亚轩:“怎么了?”
苏凛夏:“好像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了你。梦里你要走了……我去追,但是你走得好快,我跟不上……”
你说不下去,句尾悠悠断裂。梦里的东西就算不是预兆,但如果和经历过的东西相关,也足够难受。离你而去的宋亚轩,一种撕裂般的痛苦蔓延开。你又揉了揉眼睛。
宋亚轩:“别怕。我在。我们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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