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给她买了很多的东西,多到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办公桌空出一部分,把那些小东西堆在上面,它们整齐地排放着,甚至被他贴上了日期的标签,被称为某种实验道具,随着物品的堆积,道具挤压空间,霸占原本摆放研究报告的位置,研究报告只能被张真源摆到旁边的椅子上,但椅子是她的位置,于是又被摆到地上。
研究报告散落在地板上,又挤压了他站立的空间。
但他不在乎。
在不出去的日子里,她注视他,拥抱他,却不亲吻,也不做任何逾矩的事情,张真源知道,只当没有这样的功能,他虽然在做梦,却也知道这是一场脆弱的梦,脆弱到他一伸手,一觉察,就会变成泡沫。
张真源:“晚上好。”
你听到这句问好有些意外,转过头去看墙上的钟,赫然发现时钟指向了十点。
张真源:“竟然一觉睡到现在,真是个小懒虫。”
苏凛夏:“啊……可能是这两天有点累吧。”
机械大脑飞速运转,你意识到可能是他调整了你的苏醒时间,但是,明明今天下午你已经醒过一次了。
张真源:“那看来,确实是我的错。”
他看起来好像并不愧疚,只是为了模仿某种对话似的,他漫不经心地说。
张真源:“现在把你叫醒,只是我希望你……可以陪陪我。”
你点点头,支撑着自己坐起来,而后抬头看了一眼张真源,发现他正坐在床头,专注着手上的书本,也就没有说什么。你坐到张真源的边上,向他手上的书看去,是一本英文原著,里面的文字密密麻麻,专有名词更是一大堆,你也就放弃了看懂这件事。
你屈腿坐在他边上,过了一会儿就无所事事起来,将上半身牢牢地贴在大腿上,将双臂伸直盯着自己的硅胶手看,一根一根地掰着手指玩,将手指屈起又伸直,等你再看向张真源的时候,却发现他正直直盯着你。
他突然张口叫你的名字。
苏凛夏:“怎么了?”
你下意识回答。
张真源的表情有些复杂,他转过头去,说没什么。
张真源没有给你看过镜子,也在记忆里把名字抹去了。
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时间到冬季几乎就是一瞬间,你每天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与之相对的,你做梦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在之前一次回想起大部分记忆之后,你也逐渐想起了其他的记忆,包括你的名字,你的身份,你从小到大的生活,那些凌乱的记忆也逐渐排成了正确的顺序,在你的脑中乖乖地陈列着。
没有梦境的日子,也使你不那么累,你可以有充足的精力去享受和张真源在一起的时光。然而,他生活中的一些细节有些引人注意,比如,实验室里只有一张床,比如他的办公桌上摆满的小玩意、无法下脚的、铺满研究报告的地板。
起初,你觉得是张真源太过想你了,毕竟是相隔十年的重逢,他那样急切地想和你待在一起也是必然的,你也能读懂他眼里的爱意,那实在是过于浓烈,像是要将你点燃,让你融化在他的爱里。但无论如何,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总觉得,他眼里的火不是在烧你,他似乎在透过你看另一个人。
苏凛夏:“下午好。你有看到张真源吗?”
龙套:“啊,教授在地下研究所里。”
苏凛夏:“好的,谢谢啦。”
你道了谢,又补充了一句,
苏凛夏:“你也是,不要和张真源学,记得按时吃饭。”
你向工作人员招招手后转身离开,没看到他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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