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者，帝王相 (2-1)

我摸着墙壁，发现这些墙面是人工凿出来的，上面有捶打的痕迹。也就是说，虚尘在里面修出了一条墓道。

十七：万一待会有粽子起尸怎么办？

我不禁担忧道。

这深山老林的，什么都没有。要真起尸了，虚尘那个老妖精八成会在旁边，看着我被粽子追着啃。

张起灵：别动。

我瞬间僵直身体，心中警铃大作。

等了几秒，只感觉脸上和衣服上被涂抹上什么东西，有一股血腥味。

十七：小哥？

张起灵：是我的血，可以驱虫。

张起灵：我没闻到尸味。

十七：下次别这样了，只是几条虫.....

十七：！！

在衣服上，有一条手腕粗的千足虫盘踞在那。我虽然看不见，但有幸摸了一把它正在蠕动的肥美身体，手掌上全是粘稠的液体。

我默默的把液体蹭在旁边的墙壁上。

有的时候，放放血也挺好的。

十七：走吧。

我率先牵起他的手。

张起灵：如果他是凌寂。

十七：那也有可能，他是寿命极长之人。

十七：你想说这个？

张起灵：嗯。

十七：我觉着可能性不大。

那日冒险从祠堂偷的族谱，上面记载着每位老祖宗仙逝的时候，我记得活得最久的，只有八十八岁。

虚尘还没有承认他就是凌寂，我就姑且算他是。能活这么久肯定不是先天的，那就是后天把自己的寿命延长。

我推测，凌寂这么想把薰复活，是因为在很多年前，薰用什么法子让他的寿命延长。

最近几年，凌寂觉得自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所以想复活薰，让它帮助自己延长生命。他找到了薰的真身，没准这老妖精一直保存着。但是阴差阳错的，它的魂跑到我的体内了。

这么一想，都通了！

难怪他听到凌寂这个名字，这么惊讶。因为凌家经过几代的更换，早就没有人记得凌寂是谁。

薰认识他，所以才能说出他的名字。

他在族谱上定的那条万恶的族规，将人练成阴尸去守护天山上的那个墓，想必也和这个有关。

他们一直守护的悬棺内，放的就是鲛人的骸骨！

我拽了拽小哥的袖子，想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他却让我噤声，看前面。

点点烛火将山洞照亮，眼前的景象我在梦里见过。

凌寂将山洞布置成了古宅的模样，山洞中间竖着一块巨大的屏风。屏风上有着海浪和礁石，屏风四周均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

薰的真身不再屈居于那小小的棺材内，它坐在礁石上。屏风远看是一幅画，近看那礁石是用名贵玉石做成的，连海浪都是用大大小小不同的珍珠拼成，这是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让人叹为观止。

和薰出现在我梦里的场面一模一样，它拿着横笛，闭着眼睛，银色的尾巴垂在空中。

我已经见怪不怪，甚至没什么惊讶的表情。

张起灵：他睡在这儿。

十七：？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张简陋的床摆在最角落。还有张桌子，上面摆满了画像。

他平常不在凌宅，难道是在这画像？

我可能错了，看着那至少有百张的薰的画像，凌寂不像是要求长生，更像是它的疯狂追求者。

“祭吾血！”

凌寂站在屏风前面，俯视着我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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